镶蓝旗加入战场以后,贺世贤立刻皱起了眉头。
辽东可战之兵就这么多,这次为了欺骗努尔哈赤,已经将复州城的守军都调动了起来,为的是让八旗中的两旗重创。
随后集合兵力,再次发起反击。
如若秦良玉的骑兵此时在这,这么一支机动性特别强的骑兵,将会是压死女真三旗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战场就是这样,没有假如,也没有如果。
贺世贤看着跌落在地的硕托,转头迈下城头,抢过身侧士兵的长朔,奔着甬道而去。
西平堡不能丢,更不能在他手里丢掉。
死了这么多人,为的就是拖延住女真的攻势。
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反而成了这次大明反败为胜的机会。
贺世贤翻身上马,朝着城外奔去,硕托已经被大明士兵捆绑了起来。
“我阿玛不会为了我,而放弃西平堡的,杀了我杀了我……”硕托满嘴鲜血,不断朝着贺世贤怒吼道。
贺世贤骑马走向硕托,轻言轻语的说道:“一个父亲不能为了儿子,放弃一切,那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就像笑话一样吗?”
说完贺世贤擒着长硕双腿用力,朝着正红旗激战的地方而去。
代善哈哈大笑,弯刀挥舞,周身立刻荡出一片空地。
“贺世贤,沈阳之战你侥幸逃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代善双臂隆起肌肉,弯刀抡圆了朝着贺世贤而去。
心里博弈已经没用了,只有一方战死,另一方才会胜利。
双方底牌尽出,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代善抢过一匹战马,冲向贺世贤,两人战做一团。
城墙上面,城墙下面不断响起轰鸣声,各自射击让正红旗的骑兵张望了过去。
“看到身后的蓝色骑兵队吗?那是我们后金的蓝旗,大汗没有放弃我们,伟大的萨满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我们。
杀光面前的明军,将萨满的光辉泼洒在大明的每一寸土地,让大汗的威名传遍天下!”
代善兴奋的呐喊着,但手中的弯刀没有丝毫的混乱,总是能很好的抵挡住贺世贤的攻击。
一寸长一寸强!
贺世贤的长朔挽着花刺向代善,听到呼声渐高,整个人内心无比的焦急。
手中的长朔挥舞也变的缓慢,代善抓住机会,弯刀随即撇了出去。
“将军小心!”
就在这时,周世禄高声呐喊,贺世贤立刻心神归位,堪堪躲过了代善的长刀。
谁知长刀转向身后转着弯转了回来,直接飞向贺世贤。
贺世贤深知女真弯刀的厉害,匆忙弯腰,弯刀贴着后脑勺飞了过去。
代善握住刀柄,再次攻了上去。
贺世贤不敢大意,高声喊道:“你儿子已经被我擒获,为何不束手就擒?”
代善听后依旧笑哈哈的看着贺世贤,手中弯刀不停。
“死他一人,换河西之地,值了!”
“可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吗?”
贺世贤依旧高声喊道,周围所有的士兵都侧耳倾听起来。
“怎么想?从他踏进战场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知道死亡,才是一个战士最好的结局!”
代善脸上的疤痕格外的醒目,只是他的言语说完后,周围士兵都不再呐喊,反而有心的望了过去。
“可你终归是他的父亲,是你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
你们伟大的萨满脑袋没有告诉你,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吗?”
每一次撞击,都能碰撞出无数的火星子。
只是代善并不为所动,可远处的硕托却面露异样。
他颓败的斜靠在城墙下,看着他的父亲,眼角流出了泪水。
以往被代善虐待的情景尤在眼前,心理的伤痕比起身体上的伤疤更难平复。
尤其代善曾三番五次跑到努尔哈赤面前,请求杀死硕托。
理由是硕托可能会带兵投靠明军,这一举动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阿玛,儿臣在你眼中,可是那么的不堪?”
硕托大声的呼喊着,令战场上的代善极为愤怒。
“从你出生那天开始,你就要做好随时战死的准备,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让你死你就必须死!”
代善张着大嘴,疯狂的攻击着贺世贤。
贺世贤哈哈大笑,躲开攻击喊道:“这世上哪有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死去的?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代善你真的把他当成你的儿子了吗?”
贺世贤一番话,让本就崩溃的硕托,立刻昏死过去。
不论是现实还是贺世贤说的,都让他不能接受。
代善眼看着硕托脖子一歪,顿时浑身轻松,弯刀挥舞着也更加的快了起来。
“贺世贤,放眼望去,全是我大金的二郎,如果不想明军死绝了,就赶快下马投降!”
贺世贤叹息的看着斜坡上面的战斗,镶蓝旗的骑兵已经快要攻了上去。
到达斜坡之上后,侧面的战争便结束了。
火铳队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被骑兵冲撞起来,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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