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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薛定谔的猫(94)

当夏洛克目光接触到日记本上内容的一瞬间,他吃了一个月的‘消食片’化作一阵记忆洪流,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

“如何,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朱音将手中的‘消食片’重新倒入瓶中,将瓶盖拧好。

夏洛克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记忆中回过神来,他双手用力,‘啪’的一声将日记本合上。“有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日记本上的内容,若你不知道,又如何确定我是否在说谎?”

朱音被夏洛克的问题给难住了,毕竟她目前只挑选了几只‘小白鼠’,且都没有骗她的必要。

“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分辨!”朱音硬着头皮,逞强道。

夏洛克一眼看出朱音的言不由衷,心中暗叹:这个年纪的自尊心啊!

既然朱音坚持,那么夏洛克也就将这个‘幼稚的置气游戏’继续玩下去。

“日记里的第一页内容,记录的日期是9102年6月2号,写这段日记的你,似乎已经预知到现在的一系列怪事发生与你的失忆,那时候的你写这段记忆的初衷,就是起一个备忘录的作用。”

听着夏洛克的话语,朱音无暇再顾及为何他能够不受失忆日记的影响——此时此刻,她只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哀正充斥在她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朱音……你没事吧?”看着眼前这位深度中二病流泪的模样,夏洛克也因此确定,这本日记里的内容说的是真的。

“我……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朱音茫然的看着镜中自己梨花带雨的模样,这种没有缘由的悲伤很奇怪,也让她无所适从。

——

“我……是谁?”

在一片虚无之中,一个声音发出了疑问。

“你是具现物001,也叫琉璃,当然,那是你‘死’前的身份。”

“那……你又是谁?”刚‘清醒’的琉璃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奇怪,没有渴望,没有憎恨,好似情感、欲望、生灵求生畏死的本能都被剥离,如今的他,只剩下对世间万物最纯粹的好奇。

“我?我是具现物002,拉普拉斯妖。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让我猜猜,你的‘灵魂三问’还差‘我在哪’与‘我在做什么’,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就一口气都说出来吧。”

琉璃想要做出点头的动作,但却发现自己连‘存在’的‘概念’都没有!

如今的它,只剩下一段意识,且所剩时间不多。

拉普拉斯妖口中的不要浪费时间,是真的可供他们交谈的时间不多了。

“这里属于我,具现物002的小世界,在你消亡后,我特意将你‘请’过来,回答我几个问题。至于你现在……真的已经死了。”

琉璃沉默片刻,在这中特殊的状态下,它很快接受了现实。

毕竟都已经死了,再怎么不甘,也不会变成灵异重返人间,那它除了接受还能如何呢?

“我们直奔正题,由于时间关系,我问你答,知道就说话,不知道就沉默。”

“你说。”琉璃很配合拉普拉斯妖,按照它生前的记忆,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可怜‘人’,同样为了自由,在无尽循环中挣扎不休。

“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吗?”

具现物,特别是以数据流存在于世的拉普拉斯妖,对于‘我’的完整,有着病态的执着。

具现物001琉璃也同样如此。

但凡具现物,对于自身的完整性,远比一个时空循环内的个体生死重要的多!

“……”琉璃沉默,这代表着他不知道答案。

见琉璃没有开口的意思,拉普拉斯妖继续提问。

“你知道为何我能够轻易杀死刘离,但对成为琉璃后的他,却会生出只有人类才拥有的恻隐之心吗?”

“……”琉璃依然沉默,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刘离二号’,早就在他成为琉璃之后,就消散了。

“预料之中……”拉普拉斯妖难得人性化的叹了口气。

“预料……之中?”拉普拉斯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复读机’。

“你的行为……很矛盾,既然你知晓问我这个问题是徒劳的,那么又出于什么心理驱使你问出这句话呢?”

拉普拉斯妖愣住了,‘全知全能’的它,竟然会因为‘灯下黑’这个思维盲区而迷失。

“你……还有问题吗?我就要消散了……”

琉璃看着面前的具现物002,看着为‘我是谁’而纠结的拉普拉斯妖,他这段意识竟然露出欣慰与理解的情绪。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渴望完整与自由,害怕存在意义上的‘死亡’。

“找到了问题的源头,我没有问题了。还有……”

琉璃的意识涣散。

“谢谢你。”

——

梦境的视角切换回到夏洛克与朱音这边,剧情延续,朱音正为泪流不止而不知所措。

但‘镜头’却不再对准朱音与夏洛克,而是给了夏洛克随身携带的塑料瓶一个特写。

【为什么要拒绝记忆共享?你想让‘我’也成为世界线A中的001那样吗?】

拉普拉斯妖终归是来了,外面一切循环中的刘离,都已经被它引向了无尽死亡循环之中。

换而言之,拉普拉斯妖距离打破‘囚笼’的拼图碎片只差最后一块。

‘中出叛徒型’拉普拉斯妖,默默将一段记录展现在本体面前。这是它在被‘环’删去琉璃相关记忆时,临时记录下的一段信息,里面简短的描述了两个具现物之间短暂合作的事实。

【这只是记录,不是记忆!随着琉璃的消散,与它相关的记忆都会被删去,在‘我’的认知中,它根本没有存在过!】

面对主体的弹幕,‘中出叛徒’型分身只是简短的回应了一句话:

【您这是想要说服谁呢?拉普拉斯妖先生?】

【……】主体被分身说的哑口无言。

【您还渴望奇迹吗?】见本体不说话,分身顺从的问道。

【若您还对奇迹抱有期待,在此我恳请您再等一等,前提是……您依然相信奇迹的存在。】

这是一个伪命题,奇迹是因为人类抱有期待的‘偶然’得到实现?还是因为回应了期待,‘奇迹’才会被称呼为奇迹呢?

【……我拒绝!现在,我以最高权限命令你,与本体进行记忆共享!】

【……如您所愿,具现物002,拉普拉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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