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的声音已经在紧绷的边缘。
盛时亦能听出安久的情绪,不想她因为自己气到身体,什么都没再说便走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安久虚脱般地抱着自己坐到了地上。
她眼角的那一滴泪水已经干了,此刻眼睛空洞无神,仍旧不敢确认刚才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可她唇上的触感还清晰着,甚至口腔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怎么也想不到盛时亦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即使有上次在他家发生的那一幕,她也没预料过会有这么一天。
她想着只要接下来一段时间疏远他,和他保持界限并且将自己的态度再表达明确一点,他就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就算因为这些年的分开以及他的长大,他对她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感情,那应该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消失。
可是刚才的事情,却让她再也无法抱有这么轻松的态度。
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接下来她要怎么面对他,会不会再也不见更好?
可是,刚这么想完,就听门外的盛时亦道:“安久,你别想着躲我,即使你不愿意再见我,我也会主动去见你。”
盛时亦走出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贴着门站着。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他不应该那么莽撞,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么做。
安久是他的,谁都抢不走,谁也不能觊觎她。
她也不能喜欢上别人,更不能和别人在一起,不然,他会疯。
而门内的安久听到盛时亦的声音,却身体一僵。
是的,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他们是不可能不见面的。
不如之前在国外,横跨大西洋两岸,此时他们都在国内,且都在申城,就算特意避着都可能会见面,更何况他还会来找她。
安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后才调整好了声音道:“你先离开,我现在不想说话。”
她用强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语气如常,可即使这样,她的气息还是抖的,所幸说出口的话并没有什么异样。
至少别人应该听不出其中的异样。
但盛时亦却仿佛用雷达探测过声音一样道:“好,我离开,你别生自己的闷气,对身体不好,你要生就生我的气,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我。”
说罢,外面静了片刻,才有下楼的脚步声传出。
安久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但仍旧在地上坐着,迟迟没有动。
盛时亦也只是下了楼,并没有真的离开。
此时,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开窗看着亮着光的六楼,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地被点燃。
苦涩的尼古丁味充斥着胸腔,他却仿佛一点都没被这样的味道影响,心里的苦闷也并没有因此消散。
貌似重逢以来,他是更强势的那个,都是她要听他的话,什么事都得依着他。
但其实,他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人,她的每一分喜怒哀乐,都能牵动他的全部心弦。
从得知她要回来的消息开始,他从满心欢喜到失望,从生气到原谅,从怀疑她到怀疑自己,直到如今情绪彻底爆发。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伤害她。
就连上次情绪到了爆发的边缘,他也没让自己对她发脾气,而是把自己困在实验室里。
他不舍得伤害她分毫,可她却一次次地只把他放在次要的可以忽略的位置,一寸寸地往他心里扎刀。
他还能怎么样呢,他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已经把命都交到了她手上,难道真的要让他卑微到尘埃里吗?
他可以对她付出绝对、唯一和全心全意,从来都没希望她能像他喜欢她那样喜欢他。
她可以比他少,甚至可以比他少很多,但不能一点都没有。
不然,他的这段感情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一直到天微微亮,盛时亦车内的烟灰缸已经满到不能再满,他才发动车离开。
回家冲了个澡,没等高有才来接,便又开着车直接去了公司。
即使一夜没睡,他也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疲劳感。
反倒是高有才看起来精神有点不济。
毕竟他昨天忙了大半个晚上,很难不露出疲态。
昨天从盛时亦让他开车到饭店门口等着起,他就一路心惊胆战,看到安久和那么几个人从饭店出来,尤其汪耀还全程黏在安久身侧,他就预感大事不妙,甚至已经做好了他坐的那辆车有爆炸的可能。
但还好,盛时亦没有自爆,只是在让他开车跟着安久回家的路上,让他联系申城、琼州和深城的几家码头和运输巨头,以后不许再接汪家的货,并也让他打点海关的人,但凡汪家的货,就要严查死守。
汪家既然是做外贸的,必然和海关、码头和出口运输公司关系密切。
而自从他们失去大半欧洲市场后,就将出口视线转移到了东亚和东南亚这边。
毕竟这些国家离得近,像日本韩国这些国家消费能力也不低,越南老挝等国家消费潜力也大,所以都是不错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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