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登机牌？”
贺景阳看着小薇问道。
“搭完飞机的登机牌。”小薇说，“我表妹是你粉丝，除了你的签名海报，就想要一张你用过的登机牌。”
“应该没有吧，早就随手扔了。”贺景阳大约是累了，嗓子有点哑哑的，“要不我问问小千，看她那里有没有。”
“那回头我自己问小千得了。”
CoCo这才问：“你嗓子怎么了？”
“感冒后遗症，唱完歌就这样了。”
服务员进来上菜，她就没再多问。
三个人都饿惨了，CoCo还好点，那两个人都是空着肚子折腾到现在。吃完之后去结账，果然打折了，还送了一张VIP卡，经理亲自将他们送出大门，一直说：“欢迎再来。”
“近期内是不可能再来了。”小薇说，“回头餐厅把小贺的照片往墙上一挂，哗，不知道多少粉丝要来点名吃他吃过的菜，然后天天在这里守株待兔。总得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们再来。”
刚上车CoCo的电话就响了，她看到号码是顾凉，犹豫了两秒钟才接：“你好。”
“还在加班？”
“没有，刚跟同事吃完饭，过会儿回家了。”
“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啊？”她还没想明白，脑子里仍旧是糊涂的，“什么？”
“我已经回来了，下午的飞机，想你正忙着，我也有事要去公司，就没打给你。现在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正好可以过去接你。”
她想了一想，说：“不用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他素来细心，问：“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是同事。”
“那我去你家楼下等你？”
“不，不用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好久没有见你，我想今天就看到你。”
她耳根子发热，只好说：“好，回头我再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一边的小薇就忍不住笑：“是那个说话特别温柔，然后又送你栀子花的普通朋友？”
CoCo不知道为什么，努力不去看贺景阳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道：“不是，是我家里打来的。”
“催你回家过年吧？”小薇很机灵，见她不愿意讲，立刻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机票订了么？”
“订好了。”CoCo问，“你今年回家吗？”
“不回去！省得我妈又逼着我换工作。”小薇提起来就是牢骚，“口口声声什么娱乐圈太乱，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CoCo第一个下车，因为她住得最近。她下车时贺景阳似乎已经睡着了，一个人歪在后座，帽子压得低低的，或许是太累了，有时候从片场回来，他就会在车上睡着。
小薇也怕吵醒小贺，于是跟她挥了挥手，CoCo轻手轻脚跳下车，也朝她挥手道别。
进电梯时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提示音，她原本以为是顾凉，结果拿出来一看，却是贺景阳。
“你会离开我吗？”
屏幕上只有这行字。
CoCo拿着手机，愣了很久很久，直到电梯“叮”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忘了按楼层，所以一直坐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有人进来，她只得又重新跟着电梯下去。
这条短信她一直没有回复。那天晚上她也没有打电话给顾凉。也许是因为感冒未愈，她睡得昏昏沉沉，似乎做了一晚上的乱梦，可是又似乎并没有梦见任何人或事，只是睡得不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觉得头疼。
“有记者想去探班。”小薇告诉她，“我说了江导不喜欢拍摄中受干扰，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安排，可是他坚持要跟你聊一聊。”
小薇一直很能干，看来是真挡不住了，才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她。CoCo轻轻吸了口气，说：“好吧，我来应付。”
对方果然难缠，在电话里软磨硬泡，不依不饶，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你们不让我去，我可就随便写了？”
“不是我们不让您去。”CoCo一直赔着笑，“您也知道江导那脾气。对我们而言，宣传当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我们怎么会不乐意您去采访呢？”
“那你们睁只眼闭只眼，当我是工作人员不就得了。”
“您要是进得去现场，我们保证不说您是谁，可是您让我们带您进现场，我们就真没办法了。不瞒您说，我过去还得提前跟剧组打招呼……”
她说得尽量婉转客气，百般解释，可是对方却恼羞成怒：“有什么了不起？把人当贼防！”
“啪”一声电话就挂断了，CoCo无奈，只得问小薇：“这个人以前没打过交道，到底是什么来历，打听一下。”
“我已经打听了，以前是做体育新闻的，去年才改行做娱乐新闻，不是很和气。”
CoCo叹了口气：“九九八十一难，诸天神佛，阎王小鬼，个个都难缠，哪炷香没烧到都不行，真是累。”见小薇看着自己，不由得问，“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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