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见夜战的眼神突然变了，脸也有些僵硬，不禁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夜战看着睡得正香的夜琊，眼里满是羡慕。
他一直以为夜天是为他好，所以才会那么严格，但是最后他错了，自己的父亲终究不过是为了颜面而已。
好在自己不是父亲。
“没什么。”夜战放低了声音怕惊醒了夜琊，担心的问：“我不在的这几天，莫氏可曾为难你？”
依姨娘扶着他坐下，温和的道：“夫人不过是要强了些，我只要把姿态放低了，在她面前没有什么存在感，那么便没什么可受委屈的了。”
听柳姨娘这么善解人意的话，夜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看着依旧年轻貌美的柳姨娘，仿佛看向另一个人。
柳姨娘是他去赈灾的时候买回来的，她是一个真正温柔贤淑的女子，一点嫉妒心也没有，每次到她的院子里来，他都觉得自己脱离了外面那个纷纷扰扰的世界。
只有在柳姨娘的院子里，他才能：变得无比冷静。
“是我对不住你。”半响，夜战才道。
柳姨娘柔柔一笑，素手为夜战沏了一杯茶，小心的推到夜战面前，道：“小心烫。”
最后才道：“老爷这是什么话，不当初你买下我也已经对我最大的恩惠了。幸得遇见老爷，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埋葬自己那死去的老父亲。也没有现在安逸舒适的生活。”
柳姨娘看着夜战的眼睛，认真的道：“所以老爷没有什么是对不起我的，是我，是我该谢谢老爷。”
烛光之下，柳姨娘的脸就像渡金光一样，夜战定定的看着她的脸，轻轻的道：“是。”
夜倾城果然料的不错，烟兰一晚都没有回来。夜倾城也不知道有什么线索，索性便一头睡下，却是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照常去给沈丘娘请安。
相比昨日，今天算是安静了许多，一是今日依姨娘个夜青萱都没有来，而是莫氏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脸难看的坐在一旁，夜幽兰倒是原来的样子，见到夜倾城还是热情的上前“大姐，大姐”的叫。
再加上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柳姨娘一院的，这一大早上，倒是真的得了一个清静。
“大小姐。”夜倾城已经离开了沈丘娘的院子却听见身后的人叫了声，那声音柔柔的，让夜倾城有些感到熟悉。
她疑惑的转身，却看见柳姨娘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大小姐。”
夜倾城疑惑的道：“柳姨娘？”
说实话，她对这位柳姨娘没有什么印象。她不关心夜战的女人是一回事，柳姨娘活得太没存在感是另一回事。
这将军府明面上最受宠的是依姨娘，长得美丽动人，肤如凝脂。最有权利的是沈丘娘，二把手是莫氏。
再加上沈丘娘已经老了，便已经渐渐把管家之权交给了莫氏，所以莫氏在将军府也算是大权在握。
这样一看来，柳姨娘一院子里的人倒是与世无争，也毫无地位。
但是夜倾城这个局外人却一直都知道，这个柳姨娘才是父亲大人的所爱。
在别人的眼里，依姨娘备受宠爱，风头无两，这样一来，莫氏怎么可能会放过她？莫氏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另一个人抢走，所以一定会和依姨娘互掐。
每次两人闹出事情来，夜战都会生气的去柳姨娘的院子里。这样莫氏和依姨娘都不会觉得这是因为柳姨娘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两个惹老爷生气了，所以老爷才没什么去处，去了柳姨娘院子里的。
如此，柳姨娘便不会被莫氏和依姨娘嫉妒。她才是安安稳稳，一直把握住夜战心的人。
夜战这是在保护她，夜倾城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夜战会喜欢柳姨娘。
“大小姐要出门吧？我的院子刚好是这一条路，不如一起吧？”柳姨娘问道。
“哟，柳姨娘倒是有闲心啊，自己的事都不关心，倒是关心道嫡长女的身上来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莫氏一脸黑的走了过来，没了以前宽容的样子，反正现在夜倾城已经和她撕破脸了，柳姨娘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索性她也不用装了。
“夫人。”柳姨娘没有因为莫氏的话而恼羞成怒，而是恭敬的对莫氏行了个礼。
夜倾城则是淡淡的对莫氏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莫氏见夜倾城的样子，更是不爽。但还是没忘自己来的目的，她讥讽的看这柳姨娘，刻薄的道：“一个贱妾，倒也知道些规矩。”
她假装无意的道：“听说，昨晚老爷在你的屋子里过夜了？”
莫氏这一句话，夜倾城算是知道为什么今天莫氏的脸为什么这么黑了。夜战难得回府一趟，她这个当家主母却要独守空房，看着一个妾抢了自己的丈夫，她的脸色好才怪呢！
柳姨娘道：“原本老爷是想过来看看琊儿，再去夫人院子里的，不过因为琊儿老是哭闹，所以老爷便呆久一点。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下了雨，天又黑了，不得已才留在院子里的。”
柳姨娘的话说得十分卑微，将夜战留在自己院子里是“不得已”来解了莫氏的怒气。
果然，莫氏听见这话之后，怒气消了些，但还是不冷不热的道：“这几天老太太礼佛，你这个空吃干饭的闲着有什么用，就给老太太抄三本佛经吧。”
“是。”柳姨娘顺从的道。
莫氏见柳姨娘的态度，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看了夜倾城一眼，冷冷的走了过去。
“你可以不抄的。”看着莫氏的背影远了，夜倾城道。
柳姨娘深受父亲大人的宠爱，要是想不抄，莫氏也没什么办法。
柳姨娘却道：“我们这些贱籍出生的，没什么地位，夫人为人知礼，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自是要听从的。”
柳姨娘转头看向夜倾城，笑了。
夜倾城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大人会喜欢柳姨娘了，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王月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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