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新人女官们都换了夏装，各自扭捏地去了大厅。
何青衣抱着胳膊，在大厅里站着，黄曼丽跟王心怡，也抱着胳膊，遮遮掩掩地来了。
大家一见面，就抱怨开了。
黄曼丽快人快语：“这是哪个腌臜男人设计的夏装啊，这么透，这么『露』！”
王心怡也频频点头，：“冬装应该是老太太设计的，春装应该是年轻女子设计的，这夏装啊，应该就是登徒子设计的。”
大家正笑呢，何璇珺也出来了，也是抱着胳膊遮遮掩掩的样子，大厅里的三人，噗嗤，一起笑了。
何璇珺见她们也抱着胳膊，心想，原来不止自己一人觉得不自在，忍俊不禁，也笑了。
过了会儿，旧人女官们也换了夏装出来，每个人都神『色』自若，毫不介意半透明的袖子。一帮人裙衣飘飘，一『色』的白『色』纱裙，粉『色』镶边绣花，竟然有点神宫仙子的味道，毫无下流之意。
新人们见了，才知道，自己抱着胳膊遮掩，反倒强调了袖子，不如大大方方，反而没事。
穿着夏装做了一早上的事，大家才勉强习惯了新衣服。中午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谁了一句：“听，太后在给庆王和英王选姬妾了。”
有人马上就问：“都选谁了?”
“听，永寿宫里出了三个，翊坤宫里出了一个，乾清宫里出了两个，总共六个呢。”一个嗓音低沉的女官。
又有人问：“太后选的宫女嘛？”
“哈哈哈，”一帮人笑了起来，有人：“就一个是宫女，其他五个，都是上次选进宫的女官。”
“五年前的女官，”有人就：“最年轻的都十九了，大的都二十一岁了，跟高嫔一个年纪了。”
“太后选的都是十九二十的，”那个嗓音低沉的女官，似乎知道的比较多，就：“英王也十九岁了，庆王十八岁，长辈们给安排的姬妾，一般都比主子大一两岁。”着，她就压低声音，：“皇后宫里的蒋嫔，不就比皇上大一岁嘛。”
边上的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有道理。
黄曼丽听了，就问：“李姐姐，乾清宫里的，也是女官吗？”
那个嗓音低沉的，就是李慧兰女官。她原是翊坤宫的宫女，家里条件不好，二十四岁可以出宫的时候，父母早亡，就剩了对哥嫂。
哥嫂就等着李慧兰出宫，卖了她改善生活呢。心一横，李慧兰就考了女官，分到尚服局做了四五年了，现在也二十八九的年纪了。在后宫多年，她对东西六宫的事情，可以是了如指掌。
“是啊，”李慧兰：“乾清宫也有女官，为首的叫御前女官，跟秉笔太监一样，要日夜跟着皇上的。”
“那？”王心怡着急了，：“这样跟着皇上，合适吗？”
李慧兰突然就笑了，：“你们这样的姑娘自然不合适了，现在的御前女官是余嬷嬷。”
“那余嬷嬷算六尚宫哪一宫的人啊？”黄曼丽也好奇了。
“余嬷嬷挂在尚宫局，”李慧兰笑着：“就是那个管着我们大家的尚宫局。”
“哦，原来如此。”黄曼丽也明白了。
何青衣心想，这几个女官，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愿意去给庆王和英王做姬妾呢。
果然，王心怡也想不明白，就问：“她们愿意给人做姬妾吗？”
李慧兰，：“被看上的，要么是『性』子好，要么是父兄能帮得上忙，以后可以给庆王英王出点力的。不见得比在皇宫差。她们再待下去也没多少机会，二十四岁出宫又耽误时光，不如现在做了姬妾，日后也好做个侧妃。”
何青衣点点头，心想，虽然是给王爷做姬妾，可到底也是妾室啊，日子能舒服到哪里去。据这些王府里的姬妾，王妃没有进门之前，她们如果怀孕，那是要生生流掉孩子的，否则就是王爷失德失礼，会被世人侧目的。
连方王那么『淫』棍的人，严妃进门之前，他的姬妾，也都没有生育。
这时，那个李慧兰又了：“这次太后宫里的三个，琳太妃宫里的一个，四个人里有三个是我们尚服局上届的女官呢。”
她这么一，新饶四名女官，都安静了下来。日后，她们如果不得宠，怕是也会沦落到给王爷当姬妾的地步。看来，要么好好在尚服局学本事，留在这里做事，要么就赶紧寻找机会，去见中宗。
蒋司衣跟林许两嬷嬷在内堂，听见了大厅里女官们的聊。
许嬷嬷：“这下子，她们会安心做事了吧。”
“张留仙跟何璇珺，”林嬷嬷：“这两人大概是不想离开尚服局的。黄曼丽跟王心怡就难了，要走的，你吓吓她们就留住了？现在的年轻人，没那么容易吓住的。”
蒋司衣听了，也：“这何璇珺长的太像何皇后，不走倒是可以理解。这张留仙是怎么回事，长的这个模样，莫非真把自己当寡『妇』看了，要守贞洁？”
“人跟饶想法不一样，”许嬷嬷：“我也弄不明白那张留仙，提起那个没聊刘公子，她也不怎么在乎的样子，怕是年纪轻，还不懂事吧。”
林嬷嬷又问：“姐，万尚宫告老还乡的事，确定了没?”
蒋司衣点点头，：“万尚宫告老还乡的折子是递给太后和皇后了，怕是要留几次，才放她走呢。”
“那余嬷嬷呢？”许嬷嬷马上问。
“余嬷嬷是万尚宫进宫时的陪嫁，”林嬷嬷：“万尚宫要是告老还乡，她一定也会一起走的。”
“那么，”许嬷嬷很兴奋，：“就只有姐，丁尚食，胡尚功，苏尚仪，潘尚寝这五个人了。”
尚服局的情况特殊，孔尚服因为是肃宗的旧人，没有来得及受封，肃宗就驾崩了。只得来尚服局占了个四品女官的名号，从来也不管事，做了个虚职。
尚服局就以蒋司衣为首，实际工作，都有她负责。因此，有资格竞选尚宫的位子，自然是其他四局的五品女官，加上尚服局的从五品蒋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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