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看着江依依与范蔚晗贴近了交谈,手里的红粉佳人都拿不住了。
她蜷着手指僵了半晌,忍无可忍拎着包冲出了酒吧,差点撞上刚要进来的戚蓝。
戚蓝不在意地笑了笑,露在短裙外面的腿,裹着性感的渔网袜。他拢拢皮草外套,继续往店里走去了。
这个孩子太年轻,还不知道带着一副明显的失意和丧气从他的酒吧里莽撞走出,意味着什么。
来酒吧喝酒的人,不都是仅仅来喝酒的,有些就是来对这种六神无主的年轻女孩伺机而动的。
他的酒吧,在黑夜里蛰伏,本就不是纯粹善类。
戚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笑得肩膀直抖的江依依,过去脱掉了自己皮草,说道:“你可真是人生赢家,前男友发迹了,还能回来为你的事业添砖加瓦,啧啧啧,高手,真是高手。”
江依依坦然地往桌子下面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要是季月,可不放心你这么出门。”戚蓝的裙子,快短成安全裤了。
“呵,”戚蓝一笑,“她要是不满,我任她罚就是了,想怎么罚……都行……有几个玩具还是挺有意思的……”
江依依脑子里已经有画面感了,往后让了一些,吐出两个字:“变态。”
戚蓝也吐出两个字:“人渣。”
江依依喝完长岛冰茶,便拿起了单肩包。
“这就走了?”戚蓝有些意外。
“你店里的小奶狗,我可吃不消。”
戚蓝笑得眼泛泪花:“别啊,人家等了你几个月了,心如磐石,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是吃不消的呢?”
“年纪大了,消化不良。”
“小孩子嘛,又不是一开始就是为姐姐准备的,说不准你教一教,他就成了你的胃药。”
“是药三分毒。”
江依依拎着包,决然地走了出去。
戚蓝瞥了一眼站在吧台里面闷闷不乐擦拭酒杯的范蔚晗,对他大失所望。
酒吧里的嘈杂还在江依依的耳边回响,她随便走一走,散一散酒气。
楚陶然确实对她仁至义尽了,要是知道往矣就是她,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会帮她一张封面的。
江依依想了想,其实也没必要遗憾,等年会后结账,她说不定就有钱匿名买一张楚陶然的画了。
他的画,售价水涨船高,涨幅太过于变态,让人有卖房专门搞投资的冲动。
江依依也是许久不在夜色里独行了,竟有些久违的新鲜感。
“啊……唔……对不起……啊,不……我只有这么多了……真的,没有了……手表,手表我也给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了……啊!”
江依依晃了晃头,觉得自己似乎是醉了,竟然听到了乔惜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笑了笑。
“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我可以回去给你们打钱,真的,不骗你们,你们要多少……多少都行……啊!别碰我!呜呜呜呜……不要,别……”
江依依抬手按住了额头,听到了一阵衣帛撕裂的声音,还有被限制住的闷哼。
有如一盆冷水浇下,突然醒得透彻。
江依依跑过去的时候也是震惊,难以想象,竟然真的有人能徒手撕开针织衫,真是身怀绝技的狂徒。
乔惜的大衣外套丢在了一边,身上的针织内搭从脖子到肩上整个脱线了,露出了昏暗里也十分刺目的雪白。
“打扰了,但我已经报警了。”江依依止住脚步,站巷口对里面喊道。
模糊的黑暗里,传来了乔惜情绪崩裂的啜泣。跌坐在地上,她整个人抖如筛糠,身前是两个面容猥琐的男人。
江依依对出门前邵思琪问她吃不吃点东西时回答的那份“不吃”,感到十分后悔,她现在,并没有十足的体力。
两个男人,有点难度。
毕竟这两个男人,一个都不是嘉贝。
其中一个稍矮一些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报警了你还出现干什么?觉得自己比警察能干?”
竟然还是个有脑子的,江依依有些紧张了。
巷道里的黑仿佛有着强劲吸力,江依依站在巷口,却好像已经被黑暗沾染上,并且被吞噬了。
头上一盏老灯,像一个风烛残年的孤魂野鬼,随时都可能蒸发一样。
江依依抬脚往里面走去,每一步,都把乔惜骂了一遍,她错在,不该是楚陶然的表妹。
不然她真的只会报警,然后就是警察该处理的事。
“出来混的,没必要让自己走到绝路上去,冒犯了这个小姑娘,有的是人和你们过不去,我也是好心。”
两个男人突然迟疑了下来,得罪人是他们的常态,但选择什么样的人得罪,那也是有些门道的。
如她所言,谁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江依依觉得这事至少成功一半了,不畏不惧的状态是最容易镇住这种人的,因为他们也会顾及自己的对手是一个什么背景的人物。她松了一口气,首先争取到了平等对话的权利,一切就还好商量。
沉默里,突然有人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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