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继圣急了,也顾不得委婉说话了,他道,“殿下是储君,就算再受皇上宠爱那也是储君,储君是不能随意篡改皇上的圣旨的。自古以来,君权只在皇上一人手中,便是储君,也不能够越过皇上去下什么圣旨!先前老臣就同殿下说过,殿下是储君,就该循规蹈矩,做储君该有的样子,可如今看来,老臣的话,殿下是一句也没听见去啊!”
秦时彦听申继圣又说起那些大道理来,他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从泸州赶来,第一天做他师傅的时候就开始说这些话,说到如今还在他耳边念叨这些话,念的他耳朵都起茧了啊!还有完没完啊真是!
“一件简简单单的小事,孤怎么觉得被太傅你一说,就弄得这么复杂呢?孤和皇爷爷是亲祖孙,哪有你说的什么那么多的规矩啊!当初孤做的事儿比今儿这个还要严重许多的也有啊,也没见皇爷爷大发雷霆啊!太傅,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啊!”
申继圣看秦时彦油盐不进,而且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申继圣深深一叹,不再说什么了,直接走到书房里挂着懿章太子画像的那面墙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就在那儿给懿章太子磕头行礼,嘴里还念念有词。
“太子殿下,都是老臣的错啊!老臣没能教好太孙殿下,让太孙殿下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老臣无颜面见皇上,更无颜面对太子殿下啊!”
“老臣刚来书房授课时,曾经在太子殿下面前发过誓,一定会好好教导太孙殿下,让太孙殿下能够好好的做个储君,好好的履行储君的责任,可是如今,老臣的承诺一样都没能做到,这是老臣的失职啊!”
申继圣一在懿章太子的画像前跪下,秦时彦的脸色就变了,不再是方才那样嘻嘻哈哈的模样,而是一脸的不耐烦加上无语,从申继圣来授课的第一天起,这画像就被申继圣给挂上去了不说,而且,在这一段时间里,只要秦时彦一犯什么错,申继圣就跑到这画像跟前跪着,去请罪,去絮絮叨叨的说这些说了几百遍的话。
秦时彦一开始还被吓着了,见申继圣如此,还赶忙跑去劝,着实是收敛了一阵子,可后来见申继圣总是这样,他就有点儿见惯了,这一见怪不怪起来,他就懒得去劝了,有时候还是依旧我行我素的,倒总是惹得申继圣在懿章太子的画像前捶胸顿足的。
不过,申继圣一直在画像前跪着絮絮叨叨的说话,也让秦时彦挺烦闷的,他忍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走到申继圣旁边,对着自己父亲的画像行了个礼,然后才望着申继圣道:“太傅,你还是先起来吧,别跪着了。这事儿是孤要做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算皇爷爷问起来,那也是孤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是你的错处,你别把自己也扯进来了,好么?”
申继圣慢悠悠的站起来:“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怎么能说不是老臣的错处呢?这就是老臣没有尽到做师傅的责任嘛!”
言罢,申继圣再不管秦时彦,兀自越过秦时彦的身影,往桌案上去了一柄戒尺,然后又回懿章太子画像跟前跪着了,一边跪着,还一边用戒尺毫不留情的抽打自己掌心。
“太子殿下,老臣没有尽到做师傅的责任,首先就是要责罚老臣的!您看好了,老臣就在您跟前自罚,这也算是老臣的一点弥补了!希望以后,老臣能够对太孙殿下尽到做师傅的责任啊!”
申继圣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用那戒尺抽打自己的手心,不过才抽了几下,申继圣的手心就通红起来,很快下面就从红到青,最后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肿起来了。
“太傅,你——”秦时彦情急之下,差点喊出你是不是有病这话来了。
秦时彦咬牙,最后那几个字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他看申继圣不是有可能有病,他其实就是有病!
看着申继圣那越肿越高的手心,秦时彦一叠声的对着小盘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典药房把御医请来给太傅看看伤啊!”
小盘子如梦方醒,飞奔着去请御医去了,这边秦时彦让申继圣干净停下这自残的行为:“太傅,你别这样了行么?你这么打自己,我爹他在九泉之下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是孤犯了错,那也是孤的问题,你这么打你自己,疼的也是你自己啊,孤又不疼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而且啊,这事儿现在也还没个结果呢,事情也未必就像你想的那么糟糕啊!你说是吧?”
申继圣不为所动,完全不理会秦时彦,只是念念有词的说着重复了几百遍的那些话,一边重复,还一边继续狠狠抽打自己的手掌心。
秦时彦真是拿申继圣没有办法,好在东宫典药房的御医很快就赶到了,这让秦时彦松了一口气。
但随之而来的事情却让秦时彦无语了,申继圣居然不愿意要御医的诊治,而且不管御医和秦时彦怎么劝,申继圣都不愿意医治,说这是他做错事的惩罚,他要一直看着反省自己,绝不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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