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的出手很突兀，也很雷霆。
命中天灵盖，白玉镜当场毙命，龙榜第七的实力在这一刻也挽回不了他的性命。
因为段无涯的突然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这位连胜榜第二的天才高手身上，就连白玉镜也是如此，所以才会被秦笑一招得手。
场面瞬间陷入了寂静，三息之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哄闹声。
“我靠，这小子是谁啊，居然搞偷袭啊。”
“就是，这也太不厚道了吧，可怜白玉镜挨了这么一下，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厚颜无耻，卑鄙小人。”
“……”
围观的众人纷纷开始闹腾起来，议论声中大多都是辱骂秦笑行为不磊落。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看戏的人群中也有赞赏秦笑这种手段的，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者说“趁他病，要他命”，古往今来，因为掉以轻心而丢掉小命的例子不胜枚举。
在这些人中，喊得最大声的当然就是瘸腿牛了，别看它只是一头牛，心可狠着呢。
姜白妍也是拍手叫好，只要秦笑不出意外，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多操一分心，更何况只是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而已。
倒是护山兽阿宝，朝着秦笑的方向丢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显然它是看不惯秦笑的作为。
“秦笑，我让你住手，你没听到么？”段无涯也从惊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黑着脸问道。
“听到了啊。”秦笑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对着段无涯耸了耸肩膀笑道，“但是，你见过老子要听儿子的话么？”
虽然秦笑这话拐了两个弯，但段无涯还是听懂了，这尼玛是在说自己是秦笑的儿子呢。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就算是脾气再好，段无涯也度搜好动了些许肝火，沉声道：“你知不知道白玉镜是我的人？”
“你的人？”秦笑先是做出了一副不解的神色，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用一脸嫌弃的表情面对段无涯，咂嘴说道：“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长得虽然没有我帅，可也不丑啊，居然喜欢男人，不行，我得回去告诉那个什么女武神，让她离你远点，基佬什么的，最恶心了。”
秦笑的嘴巴枪林弹雨一般说了一通，愣是把段无涯说的脸色发青。
事实上，段无涯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火，倒不是因为秦笑说他喜欢男人，而是秦笑的后半句话，把女武神古辛月牵扯进来了。
段无涯喜欢古辛月，这是角斗场公开的秘密，而且，女武神貌似还对段无涯这位天才翘楚爱理不理的，要是这时候秦笑跑去乱嚼什么舌头，那段无涯的感情路就更加坎坷了。
古语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只是英雄，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很难闯过情关。
至少，段无涯就是。
所以，段无涯可以不在乎一切，可只要一扯到女武神古辛月，他的脑子就不够用了，被秦笑三言两语就打乱了阵脚。
不仅如此，段无涯还联想到了之前古辛月和秦笑共进晚餐的事情，双重打击下，段无涯直接放弃了思考，右臂袖口微动，一柄紫霄长剑拔地而起。
秦笑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并不知道段无涯对古辛月的用情之深，所以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嘲讽对段无涯而言是有多么大的刺激。
据说这个段无涯是练魄七窍的修为，而且看他手上的那柄紫霄长剑，貌似也听不简单，反正秦笑就是觉得这个段无涯不是绣花枕头。
现在跟他杠上，有几分胜算？
如果不敌，是否有把握溜走？
……
秦笑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问题，在权衡着自己现在跟他正面对上划不划算？
而就在这个时候，早已躲到一旁的瘸腿牛却好像是脑子进水一样跳了出来，指着段无涯的鼻子怒骂道：“靠，什么玩意儿，真当牛爷我是软柿子不成？在牛爷面前欺负我兄弟，嫌命长了是不是？”
段无涯只是斜眼瞥了一下瘸腿牛，然后就把视线回到了秦笑的身上，那表情似乎在说：我不跟畜生一般见识。
这副表情可是真真切切的刺激到了瘸腿牛，老牛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张了张牛嘴，继续叫嚣道：“尼玛你的神情什么意思？看不起牛爷是不是？玛德，今天牛爷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想要动秦笑，先从牛爷我的身上踏过去。”
“聒噪。”段无涯好像也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咒骂一句，同时右臂微抬，轻轻一挥，霎时间，淡紫色的剑芒冲天而去。
“我勒个去，紫霞盖天，这小子是中皇段家的人？”
瘸腿牛的眼神很好，再加上活了上千年，阅历当然不简单，一眼就看透了段无涯的来路。
知道了段无涯的后台之后，瘸腿牛再次化身成为一头怂牛，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更不说那些欠揍的话了，转身对秦笑说道：“小子，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段家的势力不俗，咱们现在还扳不过他们，我先撤，你殿后……卧槽，秦笑，你丫的居然比我还怂。”
瘸腿牛的谩骂声再次响彻天际，原来他早已趁段无涯的注意力转向瘸腿牛的时候，拉着姜白妍溜之大吉了。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过就跑也算正常，但是尼玛跑路之前能不能吱个声？
丢下牛爷我跟傻逼似的挑衅别人算咋回事？
真要牛爷我被人抓取涮火锅啊？
“你个傻逼，做牛也要有自知之明啊，人家一剑就能扒了你的牛皮做衣服，还在人家面前跳，死字不知道怎么写是不是？”远处传来秦笑同样是谩骂的声音。
“想走，怕是你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段无涯自然是不会轻易放秦笑离开，挥手间收起了紫霄长剑，随便便是一步蹬出，虚空飞行，朝着秦笑的方向追赶而去。
“卧槽，踏天行，这小子不得了啊，这等飞行功法都学会了。”瘸腿牛又是一阵惊讶，来不及多思考，常年背负在身后的两只前蹄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像个牛样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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