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功夫,沟渠已经挖了一大半,守城的士兵却一点都不紧张,一如既往的吃喝。到了下午慢慢的都感觉浑身无力倦怠非常。
“将军,城中的百姓都中毒了,有人在水里投毒!”小兵匆忙来报,将军的神色显得有些严肃起来。
“传令下去,让士兵不许再喝水,全部戒严查看敌人动向。”时间又过去了一日,坚持不住的人喝了水晕了过去,没有喝水的人因为口渴也晕了过去,城中一片愁云惨雾。这时竟有的几个保持清醒的士兵看见了城门外的火炮整齐的排列,一颗一颗的火球投到了他们的城中。
城中火光冲天,但士兵们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无奈之下只好开了城门投降。
将军们想不到不过是两天半的时间,他们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解决了运城这块难啃的骨头,一时间军心鼓舞一路上势如破竹直逼京城脚下。
城墙上,苏锦堂看着顾成禛的五十万大军压境,头上冒出了汗水,他很清楚京城这个弹丸之地根本守不了多久,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可是他要如何才能逃过一死呢?
“你们给我守好,本将离开一会儿。”苏锦堂吩咐了身边的副将,急冲冲的回了苏家,此时老太君正跪在佛像前念经,听见儿子的脚步声皱了皱眉。
老太君见苏锦堂进了屋子来,身上穿着铠甲一瞬间还以为是老太爷回来了,眼神之中有些恍惚。
“如今城外的情形如何?”老太君刚开口,苏锦堂的脸色便显得有些郁郁,叫人给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来,眼中带着疲惫。
“不好,我看雍亲王是势在必得,如今宫中零露虽然做了皇后,但皇宫已然是一座孤岛,如此下去我看顶不住了。”
老太君听了苏锦堂的话,跺了跺手里的龙头拐杖,眼中带着怒火说道:“你这是要准备背主投降不成?”
苏锦堂见母亲只一眼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但若是这么下去破城不过是早晚之事,如何能够让自己的以卵击石,还不如早早开了城门跟顾成禛投诚免了罪过。
“我怎么就生养了你这么一个不济的儿子,我苏家跟太祖打天下,一门忠烈只侍奉君王,当今皇上乃是皇上亲自的上禀太庙的太子所继位,你却要背叛君王做那辱没门楣之事……”
老太君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苏锦堂拦腰截断,一双眸子里罕见的带了几分强硬。
“今日我来见母亲不是为了和母亲商量的,而是希望母亲将手中的龙头拐杖交给儿。”
一听苏锦堂竟然打起自己龙头拐杖的主意,老太君忙把自己的拐杖牢牢护住,却见儿子越发逼近。
“你干嘛!你真的想要忤逆我,坐那不忠不义之人!”苏锦堂和老太君只不过争执了几下,便将拐杖抢在手中,眼中难得的神情严肃。
“母亲,事关苏家生死,原谅孩儿忤逆母亲!”苏锦堂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老太君眼中含泪,却半句话也不再多说,待到苏锦堂站起身来回头向外走,却赫然发现苏继堂站在院中,身旁跟着好几个陌生人,那一身的装扮赫然是南疆服饰。
京城之中,这般明目张胆的穿着南疆人的衣服,毫不避讳这些人必然底气十足。苏锦堂还未开口,就看见那人中走出一个头领一样的人物拦在了苏继堂面前,对着苏锦堂说道:“国丈大人这是要拿着龙头拐杖去往何处?莫非是要去城外与雍亲王议和?”
“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府邸,继堂你带这些人进来做什么?”苏锦堂一开口,就见其中一人将刀子放在苏继堂的脖子上,一条血痕明显。
“京城苏氏国丈一家,本来就认定凋零,如今只有这苏继堂一个独子,将军想要和雍亲王投诚无非是为了保护这苏家的香火血脉。可是我听闻苏大人已经不能生育子嗣,若是这独子今日没了,即使您求了雍亲王平安,两位无用之人又能做什么?”
听这南疆人说了这话,苏锦堂心中一冷,心知是要那苏继堂的性命做要挟了,苏继堂自与沈家小姐私奔之后便音信全无,如今出现却是被人威胁做棋子,苏锦堂心里恼恨,却也不得不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大人也看见我的衣裳样式了,与我南疆有利的自然是希望大人死守京城,断绝不能放了雍亲王的军队进来,不然无论大人如何都是要断子绝孙的。”
苏锦堂听了这话,胸口闷出一口鲜血,但强压着不让人看出来,硬生生吞了回去,脸色苍白双眸带着血红。
“哼,老夫就是死也不会……”苏锦堂还想说硬气话,却见对方真的要在苏继堂脖子上割开血管,又不得不妥协下来。
苏陶陶到了京城,便想着法子的给城中传递消息,希望能够帮顾成禛兵不血刃就将京城拿下。
听说是苏锦堂的镇守京城,苏陶陶心中还有些高兴,只要给苏锦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然手到擒来。
盼了两日送出去的信件终于得到了回复,却见信纸之上赫然写着“宁死不降”四个字,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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