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会议大厅门前。
目送罗安安走进旋转大门，办秘一号重新发动车子，送邵晏清去附近的小院子。
邵晏清有一下没一下拍打小柠檬的后背，那只原本扛枪射击的手，在小柠檬嫩黄色小外套比对下，仍充满了雷霆万钧的力量感。
路上，两人没有闲聊。
邵晏清不会逾越地询问办秘一号的工作内容。办秘一号也不会多嘴地向邵晏清闲话。都是态度严谨的人，深深守着职业底线。
两人抱着孩子进了正屋，邵晏清打了个电话，简短地说了两句，把手机给办秘一号。
办秘一号接过电话，眼睛一亮，“首长好！”
邵晏清手指向下，点地，示意他就守在外面。
昨天他答应邵天宗，在小柠檬治疗过程中有人监督。正好人才利用，让办秘一号充当监督员。
关上里间门，邵晏清脱下外套。
和尚看他和以前一样流畅无阻碍的动作，叹息着摇头，“真不懂你们这些人。受伤就该示弱，时时刻刻摆出一副坚硬的模样，吓唬谁呢？”
脱光上衣，露出精壮的腰身。
腰上不知裹了几层白色绷带。
解开结扣，一层层拆开，后腰上的血色越浓重。
和尚皱眉，“你昨天没碰水？”
邵晏清“嗯”了一声。
和尚叹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伤口果然感染了。得切除腐肉。”
邵晏清这次连“嗯”都懒得回应他。
和尚给器械消毒，把他一块雪白的毛巾，“忍不住就咬着。”
邵晏清接过毛巾，拆开，又重新叠起来。
和尚下刀。
邵晏清身体猛地一颤。
小柠檬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揪扯邵晏清手中的毛巾。意思是他要玩。
邵晏清脸上出了一层汗，呼吸沉重，“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放开毛巾。另一手猛地砸在草席上，拳头上带着淡淡血色，松开，又狠狠捏紧。
和尚动作很快，切除腐肉，洒了一大瓶自制的金疮药，几乎是同时，把纱布贴在伤口上，缠好绷带。
“这次给你个教训。以后就记牢了，有伤不能碰水。”
邵晏清低垂眉眼，喉咙发干，不太想说话。
估计是在昨天回家，他在副驾驶座上胡乱整理伤口，导致感染了。
邵晏清拎起衣服，动作比刚才慢了很多，套上左边的袖子，再套上右边的袖子，抖着衣领，穿上衣服。
和尚取出药瓶，“今天，得加大药量，给孩子泡四十多分钟的药浴。”
办秘一号发挥作用：几乎每隔五六分钟，都要提一桶热水，放在里面门口。
和尚接热水时，只开一小道门缝。办秘一号能闻到浓重的草药味，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有几次，听到水声和小柠檬的笑声。
虽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但小柠檬在笑，估计不是坏事。
实际上，小柠檬并不知道自己病重，也不知道自己在接受治疗。他泡在木桶里，邵晏清把水撩到他身上，他以为是玩水，就把水泼到邵晏清身上。若能泼中，就乐得咯咯直笑。
和尚时刻观察药水的颜色变化情况，见邵晏清和小柠檬玩水，捂着额头大喊，“夭寿喽，赶紧穿上这件防水的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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