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动一下鼻子，就闻到餐厅里传来阵阵香气，还有一个声音。
“真好吃，大青龙的手艺就是好。”
“……”方宁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餐桌之上，果然趴着一条大青虫，正在餐盘前努力进食。
“呃，大青，你什么时候来的？”方宁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虽然饭菜非常好吃，他也想天天吃，但大爷可不会天天做。
方宁吃了一口红烧肉，外焦里嫩，油而不腻，极为可口。
“哦，你一做好饭，我就过来了，不用招待我，我随意就好。”虫大青十分自然地说着。
“呃，你这个新本事还真不错，以后可是饿不着了。”方宁赞赏道。
“哦，这是给你的饭钱，”虫大青从前腿上的玉环里，掏出三四颗白色的珠子，“这是上回在龙界的时候，几个姐姐给我的，说是天人族新近开发的宝贝，能够用来消灾解难。”
“不错，”方宁伸手收起，点点头，随口说着家常，“大青你家里一共几口人啊？她们上回说没说什么时候下来，也好提前安排安排。”
“哦，我家里人不多也不少，有个几百人吧……大家都很好，很谦让。”大青虫随口说道。
“呃，有几百人么？那你们天人族最强的是谁？”方宁吃了一根排骨，继续打听道。
“最强的当然是我旧老爹，我被踢下来之前，他的力量应该比得上那几位
最强的神明，只是他总是告诉我做人要低调，天人族是人不是神。”大青虫懵懂地说着。
“你爹平时为人如何？你们治下的领国，又是如何治理的？”方宁接着问道。
大青虫没有回答，而是努力地清空眼前的盘子。
过了一阵，它才说道：“我爹就是太抠门，其他还好。至于天人族的领国，上次龙界的时候，几个姐姐告诉我，老爹已经免去他们的元气材料供应，凡人生活不需要天地元气，虽然没了风调雨顺的法术保证，但听说最近两年已经调整过来，似乎反而过得更好一点。老爹帮助他们挑选了几个厉害首领，算是对他们以前供奉的回报。这几个首领十分睿智，纷纷在搞什么改革，手段厉害的很。”
方宁点点头，他并非圣母，上界的事，自然要由上界的神明来操心，他们享受那么多凡人供奉，最后若是不管，那也是他们自己造孽，推不到别人身上。
这么一看，天人族的族长，还算是有始有终，最后给了这些凡人一个交代。
虽然说上界要破灭，但这个破灭的最终时间，对凡人寿命来说，那是极长的。
最少是几万年后，甚至几百万年后，上界才可能真正寂灭。
就像太阳死亡，到了最后阶段，还有几亿年寿命，只是那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地球生存。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凡人们慢慢走完自己的文明。
相对那些清醒的神明来说，元气消退，对上界凡人中的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大概反而能过得更舒服一点。
因为这意味着神明不会再干涉凡人的生活，更不会没事去凡间玩耍，只会萎缩在自己的神域之内。
兴许人家还能发展出黑科技出来，毕竟人类科技的爆发就在两百年之内，只是前面有着几百万年的积累。
而上界凡人，却有着几十亿年的积累，元气消退，神明如果彻底放开对他们的压制，那反而有可能大爆发一把。
这还真是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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