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心中有数,叹息道:“就让灵山成为一个传说吧。或许这样反而有更多的居士迷途知返也说不定。”
这不是菩提信口胡说,而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世人很奇怪的,佛门手持佛经,一个一个度化的时候,没有人相信这是修行。等到佛门将庙宇建在高高的山上,远离俗世的时候,世人几乎是趋之若鹜。都以为有真正的仙法。实际上,只有优惠大酬宾的时候才有真的东西。优惠大酬宾以后,该怎么宰客就怎么宰客,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女娲冷静道:“菩提师兄,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师兄想过没有,这相当于是将佛门的大权都交给了凡间的主持。那么,有朝一日你们佛门要收回权利的时候,当真像今天放权一般容易?世人都知道,世上任何事物都有借的可能,唯独权柄不能借!两位师兄还是想清楚的好。”
菩提和接引沉默良久。这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鸿钧的意思很明显。人间的气运就归于人间。天庭、地府的气运也各自取回自己的气运。可佛门和道教,很大程度上依仗的是气运!就算是扶持人间代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保留一点点的遮羞布而已。实际上就是将气运拱手相让!就像女娲说的,这东西又不是其他,借出去,还想收回来?那难度跟成圣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娲皇……”菩提艰难开口,他想找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糊弄糊弄。或许今天女娲猪油蒙了心呢?
实际表明,猪油蒙了心的是菩提,而不是女娲。
“师兄若是找些不靠谱的理由,那还是免开尊口。欺瞒我女娲容易,师兄能不能欺瞒你自己?”女娲一针见血道。
不错,现在搪塞了女娲是简单。但是,失去的气运就是失去了,不会因为你欺瞒别人就回来。更何况,别人又不是傻子。哪有吃亏了还乐呵呵的?至于给自己找另一个理由?大家都是圣人又不是不知道气运的重要,还有什么能和失去气运相比较?相比较一下的话,就算是灵宝也是废物。
相比于菩提,接引就直接得多。他双手合十道:“娲皇,不必说了,你的来意我也知晓。这样吧,要说多大支持不可能。但是若是娲皇反了道祖,我接引愿意为娲皇声援。”
声援?你开什么玩笑?女娲心中摇头,想要躲在后面享清福?你想多了。嘴上却柔声道:“师兄愿意支持小妹,小妹真是感激不尽。多谢师兄了!”
接引摇摇头,脸上好像苦出水。“娲皇切莫小妹小妹的了。想娲皇当年补天,造人,哪一样不是名动三界,功劳赫赫?如今却这般伏低做小,实在,实在是委屈了。”
女娲心中冷笑,面上却泪水涟涟道:“师兄,不要再说了。女人成圣本来就备受非议。若是不能做出一点事情,恐怕早就被提出圣人位置了。如今,如今道祖不也是收回了尊位?”
菩提迟疑了下,他倒是没有看出女娲在演戏。
“女娲,我们也是被收回了尊位的。”
女娲吃惊道:“怎么会?小妹是得罪了道祖,被收回圣位也算情理之中,可两位师兄并没有得罪道祖啊。”
接引道:“道祖说这鸿蒙紫气是一个束缚,不要也罢。收回去赐给了紫霄宫四神将。”
“道祖徇私到这种地步,天道不管吗?”女娲奇怪道。
“这是李文功的主意。并不是道祖的主意。天道没有任何反应。”菩提道。
“这个李文功,专会坏事!”女娲恨恨道。
接引没有说话。虽然他认为李文功应该是有所求,被道祖利用了。虽然他有心扶持李文功。但是现在说出来就是表态,现在表态未免太早了些。接引不说话,菩提也不敢乱说。
女娲恨声说完,却不见两位圣人的回应,不由心中奇怪。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两位师兄。这事先不说他。圣位虽然重要,我女娲还不放在眼里。可若是叫我女娲放弃人间,那是万万不能。不知道两位师兄怎么看?”
妖族只是栖息在人间,可不是依靠人间的气运。所以相对来说,其实女娲和人间牵扯是最小的。和女娲牵扯最大的是妖族,而不是人间。
佛门不同。寺庙遍布人间不说,几乎任何种族都有佛门的信徒。而两位圣人当初是凭借发宏愿成圣的。若是突兀的放弃人间,不但气运大损,就是两位圣人也不一定能够保住修为。
“娲皇,我佛门对人间的依赖不比你妖族小啊。奈何,这是道祖亲自说的,我佛门如何敢违背?”接引苦着脸道。
女娲却不管后半句,只是说道:“好,要的就是两位这句话。既然两位也对了却因果心存疑虑,不如我女娲挑头,试试道祖的斤两。”
接引和菩提震惊了!他们两个还没有想到诱骗女娲顶在前面的话语,她自己就先扛起来了?这是圣人中的圣人啊!简称二圣!
菩提当即双手合十站起来,请女娲上座。道:“娲皇,是我小瞧你了。虽然你是女子,可这大气,我是自愧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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