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始身体微微一侧,左脚刚动了一下,见着这边动静,颜色也是冷了三分:“怎么,曹大人是想违背相爷的话。”
“表妹有怪癖,除了府医,不喜别的大夫。”
她跨了左脚,站在萧何身后,双手轻轻聚拢他披散的黑发,五指做梳子,轻轻梳理,听着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手下一顿,“曹大人无需多虑,她如今身体太过虚弱,怕是也没有力气不让大夫查看,等到大夫诊治好了,这伤也清理了,等她醒了,人无碍了,怎么发脾气都成。”
继续细细梳理黑发。
她梳的认真,身高虽矮了他些许,理到发顶时不时费力的踮起脚后跟,手抬得高也够不到,柔声:“相爷您蹲下点。”
萧何略是弯了向来尊贵的膝盖。
但他却是噙着笑意,凤眸星光点点,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似得。
众人有瞬间的愕然。
长发簪好瞬间,微蹲的人忽而转身,抱起复始原地转圈,哈哈大笑。
复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的头晕目眩,双眸中全是萧何兴奋的神色,她有些许谜怔,向来内敛冷情的他,竟有如此外放开朗的性情,打结的大脑瞬间畅通,她双拳轻打他胸膛,不时朝他挤眉弄眼,表示自己很生气,这人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她的意思,又甚是乖巧地站在她身边。
白了他一眼,这还是向来有分寸的萧何吗?
如此毫无顾忌,还是在大街之上!
与刚刚猩红双眼的他,真是天差地别!
众人惊恐万分。
这丞相莫不是傻了?
竟然做出完全不符合他们心中定论的行为!
他似乎开心够了,瞧着马车边呆住的大夫,嘟囔道:“连个病都磨磨唧唧。”
老大夫的腿又是一软,心里暗叹上位者的人果真是阴晴不定,不做他想,正欲推开挡在前面的曹玄逸。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
左冷珍环视四周,把车帘翻到了车顶,道:“麻烦老大夫了。”
只见一衙差不知从哪里拿了盏灯,被左冷珍接了过去。
这一照,众人不由惊呼。
马车内,全是血。
而车内躺着的一个女子,头发凌乱,被汗水打湿,面色苍白可怖。
老大夫拿出一方白帕,覆在左岚倾手腕,细细把脉之后,也不拐弯抹角,道:“这是落胎了。”
“大夫,还有没有救?”左冷珍慌张问道。
“时间太长,已经流掉了,老夫再开些药,喝几次之后,方能清理干净。”那老大夫摇头,已经下了马车。
“表姐……”左岚倾无力喊道,似是对自己流产之事很是意外,双眸微凸,惊恐地抓着左冷珍的手。
忽地有人惊呼:“曹夫人不是只有一个表妹,都城第一才女左岚倾吗?”
这一乍乎,众人伸长了脑袋。
在灯光照耀下,确实很像。
“不是没成婚?”一人低声询问。
“还才女,竟然这么不知羞耻,与人苟.合,还怀了孩子!”一人突地提高了音量,又猛然闭嘴。
左冷珍直接跳下马车,脸色悲戚,道:“我表妹,也是被人强迫的。”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谁这么猖狂,连第一才女都敢强迫?!
只听左冷珍幽幽道:“三年前,我表妹参加一个对诗比赛,便拿出了她最引以为傲的上联,不想,京城才子代代出,有一人竟然对出了下联。”
这话一出口,朗凯凯就直觉不好,但看复始沉稳站在那,自己也不再有动作。
而复始看左冷珍一身绝望愤怒却被压制住,这种演技,当真是最毒妇人心才能做的出的。
“我表妹一向傲才视物,此人对出了下联,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懂得更迭替换之理,谁知,那人却看我表妹花容月貌,非要霸为己有,竟……”
左冷珍说着,不禁用帕子捂嘴,调整了气息,道:“那晚表妹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闹着上吊自杀,说自己已经没脸见人,已经被人……索性发现的及时,不然,可真是阴阳两相隔了。”
又拿帕子轻拭眼角,吸了鼻子,“可表妹,却一直不肯说出那人是谁,后来怕表妹伤心难过,索性我们也不开口问了,后来这事都城内也像被人压下过,瞬间销声匿迹。我们也都以为该是无事了,表妹也没有中那太初诅咒,想着,那男人,应该是外族之人。”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复始,左家,也是外族之人,但上次听左首富左宏达说,左冷珍是嫁给过本族人的,才中了诅咒。
而说到这里,左冷珍不禁泪流满面,哽咽道:“一个多月前,那人又出现了,仗着自己有武功,非要胁迫了我表妹,表妹又柔柔弱弱,自不是他的对手,就这么被玷……但是,我们也没想到,今日竟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原本想悄无声息自己解决掉的,毕竟那人,我们也不好惹。”
百姓纷纷惋惜,不过皆是好奇那人究竟是谁,如此嚣张。
“不会是国舅吧?”有人忽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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