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乐得自在,每每想到以后在宫中有她陪着,心里就乐开了花。
其实那时候,他很想告诉她四个字:入了他眼。
他一直期待着告诉她。
然而,入宫之后的她,与之前大相径庭,她只懂得学礼仪学宫规,学着做皇后的义务,以前还讨人喜的情绪全部收敛,任他看不到。
封后大典之后的洞房,她都是墨守成规,提醒着他这,提醒着他那。
不过就是圆房,被她的各种规矩扫兴的不行,他都已经支开了大总管,却被她扫了兴,洞房便没有圆成。
之后每日宫中的相见,她一板一眼的举动,就如根刺,扎的他难受。
他觉得,这样得不到的相见,还不如他手中她绘制的腊梅油纸伞,让人回味。
所以,他即便喜欢,即便心中总是憧憬她抛却皇后的枷锁,他仍选择了置之不理。
这种僵硬的关系,比吃了黄莲还让人痛不欲生。
有时他想,是不是自己把她禁入宫中,剥夺了她的自由,剥夺了她自己的意愿。
其实她是不喜欢自己的。
.
所以他无法反驳萧何,“朕拿给你。”
这个禁药,就在他座椅的扶手之中,按下机关,一个红色的木盒赫然出现。
微生洲渚的手,是颤抖的。
自打他封后册妃,这个药他便天天在吃,四年没有一天间断。
每每拿起,他都在想,为何会有太初这样一个国度?
世人都以为太初皇帝能坐享后宫,是因为不再流着太初的血脉。
他每听到这个言论,就觉得好笑。
皇室的血脉,怎会轻而易举被替换。
皇室的血脉,又怎能薄弱。
可被诅咒了的太初,皇室血脉如何兴盛?
必须压制诅咒。
也不知谁如此有能耐,真的做了这种药,皇上服下之后,可以宠幸多个女子,皆是没有被诅咒所连。
他听闻有皇帝曾断过这药,后宫便出事了。
从此,这药便成了每一任太初皇上必用之药。
服用它,可压制诅咒,就好像被诅咒忘却了般,所娶女子一生不会被诅咒。
一旦断了,诅咒便立即生效。
然而,服用过此药的皇帝,最后都是毒发身亡。
这药含毒。
能活多久,从历代皇帝身上看,服用这药的,活到三十四十皆有,却没有超过四十的。
活的长的,是因为服药晚。
而萧何,他刚说,他自小误吃了这药,自小……
他想起复始的白发,是三年前才成了这模样。
三年前,也就是说:“你三年前一直在服用这药?”
对于微生洲渚的惊恐,萧何甚为不在意,“误吃了这药,因为那时太小,身体承受不住这药,我就一直呆在雪霁山,曾试图压制它的毒性,虽然后来稍稍压制过,但随着年龄越大,这毒性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后来一直没有碰过。”
他一顿,对上微生洲渚不信的神色。
只道:“后来与复始在一起,我才又重新服用。”
服用了三年。
这药其实很霸道,他曾查看过最隐秘的史记,即便太初男子只有一个女子,吃过此药的,一旦断了,女子就会中诅咒。
所以,与复始的那一夜之后,他一直在吃。
三年未断。
微生洲渚打断他的思绪:“你的药哪里来的?”
“先皇曾给了相府很多。”
其实先皇在知道萧何误吃了这药之后,就派人把药送到了相府,为的就是怕以后没药出了事。
这药一直存放,也不会坏,如此一看,是人都知道,这药定是有毒性的,不然什么东西放了几十年不会坏。
“三年前没有药了,为何不与朕说?”
其实从萧何说服过这药后,他就了悟,萧何没碰过那些献上的女子。
萧何摇头,“其实还有一粒。”
只剩几粒药的时候,他本是想进宫找微生拿药的。
他也进了宫。
可他在御书房外,听到了曹玄逸说要成婚了,邀请皇上前去。
那时候他便退缩了,其实挺好笑的,那时候他竟然害怕见到曹玄逸。
可第二天,他躲着曹玄逸不出丞相府的时候,曹玄逸却来见他,问他知不知道复始这个人,还说送与自己。
他更是觉得好笑,复始怎会喜欢上了这个人?
他不过只比曹玄逸晚了一年遇到她啊,不过一年。
可终归他知道,自己错过了。
他婉拒了曹玄逸,却在他成婚前一晚,酩酊大醉。
眼前飘飘渺渺,总有她的身影晃荡,他一伸手,人就没了。
他便老实地趴在桌上,凝着前面她朝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话。
却是一个眨眼,海市蜃楼地她又消失无踪。
他哈哈大笑,触及眼前只剩一粒药的木盒,他暮然想起这一日自己还没有吃药,如果自己不吃,明日她便会中了诅咒。
他恶毒地想着,不吃。
可想到她依偎着曹玄逸的幸福模样,又怕她恨自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