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祁小羽意料之中的情况,也幸得警察在上门之前告知了‘芯玉’家人来意,使得之前担心的‘误会’并没有发生。
相反,车子临近村口,就看到有四个人探着身子遥望等候在那里。
“咱们到地方了,前面那些人应该是姑娘的家属。”警察指着前方说道。
“哦哦”
“对了,到地方后安慰归安慰,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小姑娘的遭遇,目前只有她父母知道详细情况,这姑娘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她还得生活。”警察叮嘱道。
“嗯嗯,我们明白的。”
祁小羽和赵岩二人非常钦佩警察的用心。
吱...车子靠近后停了下来。
“您好,是县里来的警察同志吧?”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趴在车窗上问道。
警察问道:“是的,您好,您是?”
男子回答:“噢,我是本村的支书,我姓范,我接到乡里的通知,在这等候,闺女家还在村子大里边,你们跟在我车后面。”
“好的。”
支书的‘两厢夏利车’在前面带路,艰难的行驶在泥泞的乡村土路上,拉着四个成年男人的‘夏利车’几乎被压成超跑的底盘规格,嘎吱嘎吱响了一路。
刚才显然看到四人中有一位跟支书年纪相仿的男人,稍显油腻的头发上沾着薄薄的一层雨珠,手里夹着一支自卷的旱烟已经燃到双指间,满面愁容向车里探视,眼睛里略微混浊,不知是被旱烟呛到了还是泪水...
从面相上似乎能看得出来,这位应该就是‘芯玉’的父亲。
顺着泥泞的村道拐过两个巷子才到达‘芯玉’的家。
咔哧...车门打开...
祁小羽等人陆续下车,这是一处很普通的红砖结构的农家,饱经风雨侵蚀后的墙面坑坑洼洼,院门门头上当年春节的对联只剩下‘阖家’二字,不知何故扯去了另一半,也许,对于眼下这个普通农家,‘欢乐’二字只存在曾经的岁月里。
院门口一只小土狗歪着脑袋瞅瞅这帮陌生人,紧接着便呲着牙露出凶相,大概在宣示着它有能力为这家人的人身安全提供保障,殊不知,它的小主人已经遭受了他人侵犯。
“来来来,进屋。”范支书招呼道。
可能村里平常太过于平静,他们的车刚停下,便有街坊四邻三三两两围了过来,尤其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一群男女老少顶着小雨在周围嘀嘀咕咕着什么。
“都散了吧,有啥好看的。”范支书不断驱散着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老范!蔺老木家出啥事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欠了吧唧的问了一句。
范支书阴着脸朝着人群扫了一圈,“许老三!你特么的瞎嚷嚷啥,闲的没事别在这瞎晃晃,回去也告诉一声你家许老二!别让你侄子瞎特么在庄里转悠,小心你老许家绝根!”
哦...到现在祁小羽才知道,‘芯玉’姓蔺,嗯嗯,对于这个姓氏还是头一次见到,只记得当年课本上有一位叫‘蔺相如’的人。
幸亏当时匆忙下车后被范支书和蔺家人簇拥着,还没等祁小羽再多想,就和两名警察一起被请进屋,赵岩带着墨镜拎着两大袋水果跟在后面,脖子上挂一自行车链条粗细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真是假的‘大金链子’,活脱脱就是一道儿上的‘老大’
“蔺老木家还有这亲戚?”周围依然有几个村民在那嘀嘀咕咕。
赵岩来一悍相怼道:“哎哎哎!没事别在这瞎凑热闹!一个个闲的!”还行...这小子难得整句话里面没带一个脏字。
如果刚才支书将那位‘许老三’的侄子喊出其名字‘许大明’,不知祁小羽当时该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他并不知道当时传销窝点那个掌勺大厨姓什么,但‘大明’二字就足以勾起他想一刀宰了那小子的怒气...
此刻,人群中的‘许老三’也看到这架势,心想,我擦...看来这‘蔺老木’家挺有来头啊?敢情这是‘黑白两道’都通呐。
随即慌慌张张往他二哥家跑去...
蔺家那只小土狗一只追嚎着众人到堂屋门口。
范支书骂道:“去去去!叫个球啊!老子踹你...”
小土狗被吓得夹着尾巴钻窝里去了。
蔺家堂屋里,多是些陈旧的摆设,此景让祁小羽忽然想起当年去张茜家看到的那一幕似的,老实巴交的‘蔺父’一直没吱声,手上依然夹着一支自卷的旱烟,可能老实了一辈子,从来也没见过这种‘阵势’。
“老木!赶紧给客人倒水啊!”范支书在一边张罗道。
“哦哦哦,屋里的,赶紧出来弄点茶。”蔺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坐坐坐,随便坐啊。”范支书宛如在自己家一样,帮忙招呼客人。
“哦,范支书是吧。”警察说道。
“嗯嗯,您说。”
“咱们这次来家里啊,主要是想再落实一下证据,我们想找小姑娘再问点事。”
“哦,这事不都处理差不多了嘛,这么着,回头我牵个线,让两家人再坐一块协商一下这事,许老二家那孩子吧,也是忒操蛋,大小就不学好!给人老木家闺女骗传销里面,属实可恨!”范支书愤愤顿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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