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让世子好生修养,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打扰世子养病!”皇后神色威严,她在祁王府极有威信,除了祁玥之外,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是。”青裳点了点头,心想有了皇后娘娘这话,世子拒不见客更加名正言顺了。
皇后转身离开清莲小筑的那一刹,还不忘丢下一句话,“青泉,记得转告你家世子,可别病得太久了……要不然到时候浅浅嫁给了别人有他好受的!”
青泉、青裳,“……”
皇后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莲小筑,若是换做以前,她定然会在自己出嫁前的阁子里小住一夜,第二天再回宫,可今日非同往昔,她直接走出祁王府,进入轿中,吩咐抬轿的侍卫回宫。
于是,皇后在清莲小筑前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不胫而走,与此一同传得沸沸扬扬的,还有祁玥感染风寒的事情,这下子很多官员恍然大悟,怪不得祁世子这几天不见客,原来是生病了!
天色渐黑,太师府里,杜太师坐在藤椅上喝茶,孙女杜若随侍在侧,一边给他揉肩膀,一边问道:“爷爷,听说祁世子染了风寒,不仅将叶薰浅气回了贤王府,连亲自回娘家的皇后都不见呢!”
“祁世子圣云殿求娶薰浅郡主,是给皇上出了个难题啊!”杜太师右手轻拍着杜若的手背,悠悠叹道。
杜若的心骤然一紧,想到了那日在齐英殿上叶薰浅的话,生怕齐皇生了要她和亲漠北的心思,连忙探听杜太师的口风,“爷爷,这和亲的人选,定下了没?”
“还没!”
“那么依爷爷看,这一局棋,最后会是谁赢呢?”杜若心思玲珑,祁玥摆明了是用东南水患的事情给齐皇施压,一连三日不出门,拒绝任何说客来访,这便是在逼齐皇做出选择。
东南水患迫在眉睫,急需银两,如果齐皇不答应他求娶叶薰浅,那么他便撒手不管水患的事情,任一众大臣在后面急得团团转,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好说!”杜太师目光远淡,不到最后,他也无法下结论,齐皇身居高位,精通帝王权衡之策,而祁世子……虽然仅有十七岁,可他却看不透这名“幽居”王府十年的男子。
他很年轻,然而却拥有着不属于这个阶段男子所拥有的沉稳和从容,那种姿态,旁人就是再学个几十年也学不来!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杜太师觉得,那个词应该是深不可测……
“连爷爷都猜不透吗?”
杜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杜太师深深地看了杜若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埋伏珍珠桥暗杀她,可讨到了半点好处?”
“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刹,祁世子突然出现,叶薰浅早就成了我针下亡魂了!”杜若想到这,气恼得跺脚,自那以后,叶薰浅身边的隐卫多了十倍不止,想要无声无息地靠近她,难如登天!
“若儿,这种事以后不许再做!”杜太师脸色一肃,训斥了一句,别的事情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这件事,篓子捅大了,若不是皇上默许,她以为她能躲过这一劫?暗杀皇亲国戚的罪名可不小!
杜若自知理亏,那一晚如果不是她跑得快,落在了祁玥手中,恐怕会生不如死!
见杜若不说话,杜太师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解:“一来你的雾雨神针还没练到家,二来贤王府那个糟老头儿把叶薰浅当宝贝似的,你以为他死了孙女儿会善罢甘休?他那身强横的功夫,可不逊于老夫!”
“多谢爷爷教诲,若儿知道了!”杜若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无可奈何,三十年前便已叱咤九州的七大高手,不是她能够得罪得起的!
“这一次你安然无恙,是因为林茜给你背了黑锅,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杜太师宦海沉浮四十年,对形势看得十分透彻,郑重其事地嘱咐杜若,他只有杜若一个孙女儿,从小到大,他亲自教导,杜若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皇后的要求来教养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让杜若将来能够拥有安身立命之本,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令他欣慰的是,杜若的武功丝毫不比她的文采弱,若是时光倒流二十年,必定能和当年的祁王府郡主,也就是如今的皇后祁筱一拼高下!
“爷爷,林茜她为何愿意替我背黑锅?”
杜若百思不得其解,林茜长于江南,和她相隔十万八千里,她们两人从未打过交道,不过传闻……那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怎会替别人背了黑锅还一声不吭?
“林茜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的。”杜太师没有完全点破,留给杜若无限想象的空间。
夜里,皇宫,离珍宝阁最近的出云宫后院,毫无预兆地窜起了簇簇火苗,沿着木墙蔓延着,不知是谁喊了声“走水”了,刹那间惊醒了出云宫里所有的人,也包括在出云宫就寝的齐皇和云淑妃。
不过瞬息之间,后院的干柴遇火燃起,浓烟滚滚,分外呛鼻,元毓衣衫不整,身上披着薄被跑了也跑了出来,不断咳嗽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