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岔了，王妃恕罪！”白昭儿有些心慌，赶紧磕头说。
这时小祥子匆匆跑进了大厅，右手牵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赶紧拉着他跪下说：“王爷，大夫来了。”
缙王示意他起身歇会儿，然后眼神瞄向那个老大夫。
“王爷，草民拿的药，是好药，并无半分不妥。可是这药渣，多了一位三扦子。这三扦子和鹿血同效，都是大补的药，这男人喝了嘛……”老大夫见所有人的闷着不说话，以为大家没听懂，又说：“这多是男人喝了壮身子发情的药，喝少了，怡情，喝多了，那就丧失理智。从这药渣来看，下的剂量可是太多了。就算一头猪吃了这药，也得发情。不过这药是给小孩儿用的，他承受不起，自然也就发热呕吐，发晕，严重了就会丧命。”
宋令仪只觉着头疼，府里的男人，能入眼的也就只有缙王。白昭儿之心，路人皆知了。
她看着地上发抖的白昭儿，不知该如何作答。
曲书儿赶紧扶起老大夫，让他坐下。
白昭儿此时解释说：“王爷王妃，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下药啊，王妃明察！”白昭儿哭得梨花带雨，小脸上有委屈，也有不甘心。
她的脸上擦了胭脂，质量还是不错的，没有被眼泪染花。
长得是小巧玲珑，可惜了，喜欢做腌臜事的人，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曲书儿，去搜她的房间。”宋令仪让曲书儿去找。
缙王阴着脸，对小祥子说：“找暗卫，查她的行踪。”
小祥子擦了把汗，赶紧又往外跑。
曲书儿回来时，只摇了摇头，示意屋里没有。
小祥子回来，还未开口，缙王就让他直接说出来，让大家都听着。
“白昭儿，前日，出去两次。第一次耽搁了一个时辰，第二次耽搁了两个时辰。”小祥子照着册子念。
白昭儿说：“第一次，是吴嬷嬷，让奴婢去买几匹布，说是王妃要用着做衣裳。第二次是为了挑胭脂，府里丫鬟用的胭脂头粉都缺了，奴婢挑得久了些。”
小祥子又说：“可是昭儿姑娘，暗卫这里记录的是你去买了胭脂后，又去了百草庵。”“奴婢身子不舒服，去抓了两副药……”白昭儿解释说。
“什么药？药渣呢？”宋令仪已经快没了耐心，而白昭儿却说：“药已经喝完了，药渣也埋了。”
“埋哪儿了？”宋令仪接着刨根问底的问。
白昭儿说：“记不清了，只怕已经化作泥土了。”
宋令仪从座位上起身，捏着她的下巴，说：“你的意思是死无对证了？”
“若是王妃要杀了奴婢泄愤也是可以的，只要王妃高兴，奴婢甘愿。”白昭儿开口说。
宋令仪笑了，冷笑两声起身，说：“你倒是会装可怜的。”
“奴婢知道王妃心里不舒坦，若是查不出真凶，让奴婢担着也可以，还请王妃不要气坏了身子。”白昭儿楚楚可怜地说。
“百草庵卖的药草，一概是没有记录的。你就是故意的！”曲书儿大叫着说。
宋令仪凑近她耳朵说：“你想一步登天，为王爷承欢，醒醒吧。若是我想杀你，你以为你狡辩就能活过今日？我就是想杀你又如何？长着这么漂亮的小脸，却蠢得像无头苍蝇。”“王妃，你若是滥杀无辜，就不怕王爷圣上知道吗？”白昭儿一脸无辜地说。
宋令仪起身，直接说：“王爷，看着办吧。”
缙王点头，握住她的手说：“你先回去，不用担心。”
外面的蝉一直鸣着，让人有些心烦，天气有些沉闷，仿佛快下雨了一般。一些黑不黑，白不白的云朵像是要压到地面似的。
王爷是不能滥杀无辜的，可一时间却拿不出证据。若是私下用刑，是违反国例的。
若是小户人家，一个丫鬟婆子什么的，杀了就杀了，也不会在乎这么多。可王府不一样，陈丞相的眼线一直盯着王府，生怕王爷会和宋致一起谋反。
圣上如今正在挑王爷的错处，好将王爷的兵权收回。
可另一边却是自己的儿子被下毒谋害，若是不报此仇，又如何出得了这口气！
宋令仪和曲书儿离开了大厅，去了钟元府上。
琼姑说：“小世子已经脱离了险境，现在只差好好调养便能好了。不过这几日，只怕是要消瘦了。”颜墨染一直捂着胸口叹气，说：“小世子我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好不容易养的白白胖胖的，现在倒好，又要清瘦了。”
钟满牵着醉平进钟家祠堂抄写经书，说是这样就能让祖宗保佑小弟弟赶快好起来。
“王妃，你快抱抱。只怕再过两日抱，就要轻些了。”琼姑将孩子抱给宋令仪，宋令仪接过后，眼泪都溢出眼眶了。
“宋致呢？他不是来了吗？”宋令仪突然问。
“他又去王府了，你们可能错开了。”颜墨染赶紧说。
“他走之前说什么了？”宋令仪转身问颜墨染。
“他……他说，若是知道真凶，他定不会饶过。”颜墨染想起宋致咬牙说的那句话，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宋令仪点头，这样最好。
谁都别想饶过最后的真凶。王爷不好下手做的事，就让宋致来吧。缙王曾经还说过，这朝堂上下总是需要一个恶人。宋致倒是有当恶人的潜质。
小祥子午时才进钟府，他直接跑到宋令仪面前说：“王妃，查出来了。”
宋令仪听着小祥子的描述，小祥子说，“宋公子将那丫头带回了自己府上。”
曲书儿皱眉，说：“怎么不杀了她？还将她带回去做什么？难不成她就那样好看，连宋公子也喜欢吗？”
宋令仪抬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闭嘴。
“致哥儿自然不会放过那女子，你且看着好了。”琼姑笑了笑，然后狠狠地说。
“昨夜若是再来晚些，晨朝的命就没了，又岂能轻易放过那坏女人。致哥儿最是护短，那女子只怕是得不着好了。”颜墨染也搭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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