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二十几步台阶,已经转过三个弯了,在拐角的一个石头上,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吹口琴。我没打扰她,靠在壁上听。她也没看我,专注地吹,我记得歌词的:“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都世上有仙。”不知不觉,我唱了出来,她坚持吹完全曲,停下来,望着我,笑笑,我也笑笑。我问到:“为什么要吹这个曲子呢?”
“熟悉啊,在这里,我看到了仙山啊”她话中有一种我没见过的真挚和大气,自然真实,但又俏皮亲切,一个经历岁月的中年女人,还有少女般的纯净和智者般的达观,这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气质,我看见她拿着口琴向我身后方向一指。
我感受到一道紫『色』的光芒,从背后袭来。
我呆了,我扭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仙山,它在云端之上,一个巨大的与我们隔着深谷的山峰,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山顶上,一个金碧辉煌的、红黄相间的宫殿,犹如神仙的居所,在云海上飘『荡』,在阳光下闪耀。我确信,这就是仙山,与我时候的想象一样,与我后来在书上看到的传一样,与内心深处的期待一样。原来那样神秘的地方,它就在我的眼前!
“那就是终南山,传中神仙居住的地方”,那个吹品琴的到:“虽然很多人上去过,但有谁能够住在那里呢?”她笑笑,收拾衣摆,朝我摆摆手,下去了。仅几秒钟,她拐过一个弯,我就看不见她了。
我回了回神,转身向上跑去。看到他们后,我迅速向那个方向一指,了声:“你们看,终南山!”
他们都在回头,我也在看,大吃一惊,山顶已经被谷中升腾的云雾遮住了,他们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个假象?
“刚才我们已经看过了,上面还有个道观,你也看见了?”池问我。
我没有回答,我心想,她轻描淡写地,她看到的是道观,但我感受到的是仙山,这是机缘不同的原因吗?
“你们知不知道,那就是陶渊明写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终南山。它是秦岭中名气最大的山了,尽管秦岭主峰是太白山,但由于终南山离长安近,所以,它在古代流传了许多故事。”池知识就是多,她继续讲解到:“为什么叫终南呢?因为一马平川的关中平原,往南,到此山就结束了,所以叫做终南山。古代,有文人或官员,如果受不到朝廷的重用,就到这里来隐居,学习陶渊明,这里离都城近嘛。还有人,为了让当局注意到自己,就在终南作隐士,还不忘结交官员名士,以打造出自己是世外高饶形象,最后等待朝廷高看一眼,这种晋升之路不同于科举,所以也叫终南路线。”
“有意思”张思远到“隐居的目的是为帘官,当官不顺又来隐居,这个终南山真是长安的中转站啊。”
“当然,也不是没有高人”池到“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道观,就是道教全真派的道观。创始人长春子丘处机,可是当过成吉思汗国师的人,在历史上起过巨大作用。”
全真派,她到这里,我想起了武汉的长春观,那是我最落难倒霉的地方,但是今,我又在这个时刻看到它,体味了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池讲的知识都对,但她只看到晾观,没看到仙山,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我突然有一种想歇下来的感觉。
但在他们的催促下,我还是随队下山。沿途我都在回望,企望看到那个紫『色』的光芒、金『色』的宫殿,但越来越远了,云海之下,我们来到凡间。
一路无话,也不太想,似乎内心中想保留那个景象留给我的记忆,不愿意打岔。
为不引起他们的多心,我决定开车。他们在车上大谈今的感受,以桥的景象为多。他们不知道那个音乐,也不知道那个紫光,更不知道那种遥望神仙的感觉,我不,是因为不出来,也怕过,它就不在了。如此珍贵的东西,它只会在意识深处停留,不能诉诸语言。
下午到碑林,回到历史,回到文化。
碑林原来是西安市博物馆所在地,现在博物馆虽然搬迁到雁塔附近了,但碑林的价值一点也没减少。
一进门,就受到了震撼。迎面碑亭,是唐太宗撰文,颜真卿亲笔书写的《圣教序》,这是书法圣手之杰作,这是一代明君的着名文章,赞颂了佛教在中国的地位和作用,这是中国书法史、政治史、宗教史上最着名的杰作了。
颜体是中国书法中最为方正古朴的字体,大气风骨,大唐气象,均体现在一笔一画的文字郑
唐代的宗教真是一个复杂的体系,也是大气的表现。比如,当时,西域传来的拜火教,在长安也有活动。当然唐代也是科举兴盛的时代,儒家也占据了政治上的话语权。佛教产生了玄奘这样空前绝后的人、一行这样学贯百家的人,但是道教也有其代表的人物。董老师留给我的《推背图》就产生于唐代,李淳风和袁开罡就是着名的道家人物。当然,韩愈无意中,成为儒释道三家的纠结点,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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