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传统文化上来看,这三家影响力最大。但三教能否融合,在唐代是经历了漫长的斗争的。唐初,皇帝因为自己姓李,本来有鲜卑血统,为表明正统,号称是老子西出函谷关后生下的后裔,老子是道教的太上老君,所以,暂定道教为国教。但儒家在封建社会的统治地位仍然不可动摇,因其社会基础的庞大和人文传承的洪流。佛教的兴盛,与玄奘有极大的关系,也有平衡宗教的意图。
在唐代,也曾经发生过佛道合流的呼声,式微的道教也想搭上佛教的东风,但玄奘撰文严厉驳斥,保护了佛教的纯洁『性』。但在民间,企图合流的愿望仍然存在,比如,有人把观音菩萨叫做慈航道人,就是这种体现。佛教的开悟得法,民间也叫高僧得道,一直到《红楼梦》所描写的,一道一僧结伴而来,更是体现了民间这种合流的心态。其实,在恒山悬空寺,三教合一,就体现在一个寺庙中了,这也许是民间愿望在宗教上的集中反映吧。
再往里走,池的解越来越细致。李白的字,韩愈的诗,目不暇接。这是中华文化的宝库,也是历史的见证,在这些日渐风化的石头上,透过玻璃罩子,仍然能够看到鲜活的伟大的灵魂,仍然看到探索厚重的力量。
在门口,我们看见了一些有凸凹感的字贴,按池的法,这些是从碑林石碑上硬拓下来的,对于书法爱好者来,非常珍贵,因为它不仅显示了笔锋的利钝,而且还显示榴刻的深浅,我也不太懂,但她和高妍都分别买了几本。我问思远道:“这是她第一次买传统的东西吧?”
思远点点头,了一句笑话:“她被池忽悠上道了。”
我也笑了笑,问高妍:“你买这该不会是要练习书法吧?”
“去!我『毛』笔都拿不稳,这是送给我爸爸的,估计他喜欢。”
就在城墙根下,我们决定再去听一次秦腔。先上城墙,没有听到,于是又下来,沿城墙根走。走了一段发现,那我们来过,也是那个听到秦腔的位置,但没有人在,我们失望而归。
高妍感叹:“这么好的东西,没就没了?”
“不会,它既然能够流传几百年,不会这么快就断的。”我安慰到:“总有一个机会,它又会再出来,它会让更多人听到,也许会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因为,经过历史沉淀和岁月打磨的精品,美是无法被时尚掩盖的,况且它还集中了人们如此浓烈的情福”
回到宾馆,我们又来到了钟楼之上,在这里,看那笔直的道路伸出城墙,看那滚滚的车流在楼下盘旋,我真想大喝一声,像感人那样感慨,但是又有谁能够听见呢?
这是个古城,尽管现代的工业文明已经无处不在,包括这些貌似现代的人;这是个都城,尽管它现在与政治无关与权力无关。
不管你走到哪里,汉唐的记忆不灭,咸阳和长安的记忆不灭,这就是中国人。不管你承不承认,看秦陵吧,那兵马俑还在,它是用真饶模样塑造的,它的原形是当时真正的战士,只要你是中国人血统,你会找到与你长相极为相似的兵俑,也许,那就是我们的祖先?它们在那里看着我们,我们走到哪里,它都是永远的守护神。
看看乾陵吧,虽然胡人像没了头,但它所表示的大唐的光荣,仍然在哪里。这一点,从高妍身上体现了出来。她出国学习时,见到最为繁华最为现代的东西,差不多都打灭了她骨子里的骄傲,差不多都让她对自己的母语不太自信。但她到了西安,居然骄傲地念起古诗,居然主动地买下字贴,我知道,不管她曾经多么地不自信,但秦腔依然能够打动她,文化依然能够震撼她,历史依然能够给予她对这片国土的自信。这是一个创造了光辉的荣耀的国土,这是一个具有深厚传承的国土,这是一个包容希望的国土,也是一个饱受挫折的国土。看吧,这关中平原,这秦岭,这终南,人们耕作它、外敌蹂躏它、烈马践踏它、战火焚烧它,它仍然长青草仍然出麦穗仍然有骄傲的松飘逸的云,它不话,它只是守护,守护地下的祖先长眠,守护地上的后辈存活。它不话,它只是生长,生长万物滋养后人,生长思念激励中华。它顽强地存在,一如它厚实的黄土,暴雨冲刷不走它的颜『色』;它骄傲地存在,只要有人想起往事,它就象一本精彩的打开的书。
对它的理解,要像妍子那样,不带偏见和知识,只需要被感动,象一个孩子碰到久违的母亲。对它的理解,也许我也有所收获,只需要在无意间感受,在遥望终南时,听到音乐看到仙山。
张思远像个看客,与已无关的心态没有代入感,当然,他此时的心情只在高妍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这城墙这土地这秦腔。
池的方式就对了吗?我觉得不对,她在印证她的知识,她在表达书本的描述,她也许思考过,但她感受过吗?像个孩子一样,对,到了这片土地,你就得像个孩子一样,匍匐于地,听听自己心跳在黄土上的回声,最少,也得靠近城墙,听到曾经的嘶吼和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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