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闻言,大为震惊,一脸难以置信道:“那时.....小子不过方走出山野......前辈竟然已经......”
边章点点头道:“苏凌啊,你可听说过岁寒三友乎?......”
苏凌点头道:“这当然听说过啊,怕是大晋稍微读点书的人,都知道的......岁寒三友者,松竹梅也,皆是冬时不畏严寒的三种......”
“哈哈,这是岁寒三友的本意,老朽所说的岁寒三友,指的是大晋三个人......”边章一笑道。
“三个人......?”
苏凌觉得稀奇,忙拱手道:“晚辈才疏学浅,确实不知这大晋岁寒三友是哪三位名士......”
边章点点头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这三人,在当今天子这朝,名声不显......或者说,虽然每个人都被人熟知,但他们的合称岁寒三友,知道的人......却是很少的......”
说着,边章颇有深意的看了苏凌一眼道:“苏凌啊,这岁寒三友的三个人,说来,你也都认识,每一个人,都与你息息相关......”
“这......与我息息相关,我竟然不知道?!......”
苏凌更是一脸的诧异。
“岁寒三友之竹也,便是老朽边章了!......世人皆知我不畏权势,触怒萧元彻,就如竹子一般,宁折不弯......故送我竹友之称!”
苏凌点头道:“这确恰当,前辈却有竹之品质!”
“那梅,你应该想不到,指的却是许韶了!......”
“许韶......他不是......”苏凌又震惊起来,看着边章说不出话来。
边章一笑道:“他为何能成为岁寒三友之中的梅......当不当起这个比喻......咱们先放着,稍后再讲......”
“至于最后的那松......苏凌啊,你的医道,除了跟张神农学了之外,还有何人教授过你啊?......”边章淡笑问道。
“还有......神医元化,他亦是晚辈的师尊......”苏凌刚说到这里,便是一愣,随即脱口道:“前辈,难道岁寒三友中的松,指的是我师尊——元化?!”
边章点头道:“松者,高洁,四季常荫,雪中傲立,不随波逐流,却低调而淡然,是这世间最常见的植被......元化神医,出身民间,视功名利禄为粪土,以高超医术,悬壶济世,救苍生万民,对那些贫苦百姓,问诊不收金银,还奉送药材......不正应了那松么?......”
“所以,曾经有人讲我、许韶、元化并称为岁寒三友......”边章缓缓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沧桑道:“唉,只可惜,许韶已死,边章在世人心中,也是一个死人了,元化神医,飘忽不定,隐世山林,远离世人......所以这岁寒三友的称呼,随着时光的消磨,逐渐被人淡忘了啊......”
苏凌忽然似意识到了什么,豁然抬头,看着边章道:“既然前辈跟许韶,还有我师尊元化,并称为岁寒三友,那......你们三人,早就认识不成?”
边章朗声大笑道:“苏凌啊,不错......我们三人早就认识的......在你没出苏家村时,我们三人便已经认识了......更多有走动和书信来往!”
“元化兄最年长,是我与许韶两人的兄长,而许韶长我几岁,算是我的二哥,我边章是岁寒三友中的老幺......”
边章看着苏凌,满眼的欣赏和慈爱道:“话说到这里,已然不瞒你了,若从元化兄长那里论,苏凌啊,你还应该唤我一声师叔呢!”
苏凌大惊,但却丝毫不怀疑边章此言的真实性,赶紧站起身来,整理衣衫,拱手正色一拜道:“晚辈苏凌,拜见边师叔!”
边章以双手相搀道:“岂敢,岂敢啊......如今岁寒三友不复存在,我是一个外人早已为死了多时之人,而苏凌你是朝廷长史,更是我重托之人,若此事你能办成,便是我边氏的恩人......这一拜,我受不起啊!快坐,快坐......”
苏凌这才又坐下,心中却还是有些疑问。
边章看出苏凌心中有疑问,淡淡笑道:“苏凌啊,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
苏凌这才一拱手道:“小子不太明白,您是何时与我师尊元化相识的呢?还有许韶怎么也认识我师尊,另外许韶他不是......清流一派孔鹤臣的人,更为其摇旗呐喊,而且他所谓的大儒身份,不也是造势造出来的么?......”
边章点了点头道:“与你师尊,我那元化兄长相识,其实是我在沙凉还未前往充州之时......”
“苏凌啊......你可还记得,我说过,因为我父之死,边氏一族要侵我田产房宅,还要逼我让出族长之位,因为此事,我母亲忧愤成疾之事么?......”边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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