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引,原来她竟不知原主的死与盐引还有关。
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卷进盐引事件,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导致自己死亡。
她忽然想起来,这两天好像没有看见萧道寒,自那天他在外面把门关上以后,这个家就没了他的身影,连海安也不见了。
奇怪,真奇怪,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开,不打一声招呼,看来她得给他立一些规矩了。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师爷带着差役踹开了田记的门板。
田翎稚下意识将小五护在身后,余光瞥见衙役手中的海捕文书——那上面竟然是老三的样子。
“有人告发田记拐带童仆。”师爷半靠在柜台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柜台,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孩子们。
“一个小娘子,带着五个孩子,怕不是你亲生的吧,从哪里拐带来还不交代吗?”
田翎稚冷笑,“是啊,他们不是我亲生的,可也不是拐带来的,怎么孩子多了就非得来路不明吗?”
师爷捋了捋胡须,“既然如此说,那娘子你要如何证明这几个孩子同你的关系呢?”
“这需要什么证明?我虽然没生他们,但是他们是我相公孩子,我既然成了亲,相公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师爷摇摇头,“那么小娘子你的相公呢?”
田翎稚一惊,看来今天这事是冲着她来的,而且差役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门来,若在平时谁会注意一个女人带几个孩子?现在不仅要她证明,还要找他相公。
显然这个人很了解她们家,不然不是萧道寒离开,她就被找上门。
这么恨她的除了金樽楼的吴寿亭不会有其他人。
还真是贼心不死。
“相公不在!”田翎稚有些心虚,但嘴硬。
师爷怒喝,“连相公都没有,想必这几个孩子也不是你的,还请小娘子同在下去县衙坐一坐吧。”
县衙有什么好坐的,谁家好人去了县衙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我不去!”
“这件事由不得你!来人!”
衙役上前,作势要绑了田翎稚。
老四手擎算盘自柜台里走出。
大人我这里有一份文书不知道大人你看过没有。
“乾元三年四月,师爷大人收金樽楼纹银二十两,购置上等棺木三副。”
他仰起稚嫩的脸,“莫不是给您自家孩子准备的?”
他家孩子活的好好的,突然被人说死,师爷有点自不高兴。
很不高兴。
“你家才买棺材,你全家都买棺材!”
老四不置可否,“嗯,我会买的,这个就不劳大人操心,等百年以后我会给我家人买上好的棺材,最少五十两!”
他伸出小手十分认真的比划。
“小杂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来人,把他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差役的锁链哗啦作响。
萧明月抄起卤肉勺,舀起半凝固的糖稀:“真是辛苦各位官爷了,那么就尝尝我给孩子们准备的糖稀吧!”
糖浆泼在青砖地上,衙役们的皂靴顿时粘在原地。
“真是反了你们了!"师爷拔刀欲砍,身上又被泼了一勺糖稀,黏黏腻腻动弹不得。
老三从梁上倒挂下来,铁弹珠精准打在他的脚尖上,疼的他嗷嗷叫唤,蹲下身想要揉脚,整个人又粘在了膝盖上。
“看您年纪也不大,怎么笨手笨脚的呢?该不会生孩子生多了,人也变笨了吧!”
田翎稚趁机推开后窗。
“往西市牲口巷!”她拽起孩子们翻窗。
老四边跑边拨算盘:“巷尾第三间马厩,槽下藏着暗门……”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小五突然指着墙上的青砖,“娘娘那里有蝴蝶蝴,好漂亮。”
萧明月心念电转,用力一推竟推动出一块活动的青石板。
“快!快进去,”她推孩子们钻进密道。
老三殿后撒了把辣椒粉,呛得追兵涕泪横流。
地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草气。
老三擦亮火折子,火光映出壁上凿痕——“昭武七年,萧。”
“是爹爹挖的!”老三摸着刻痕,“难怪爹一定让我们搬来百禄镇……”
老三自觉说错话连忙闭嘴,再看向田翎稚,发现后她根本没注意这边,才放下心来。
差一点就露馅了。
小五怀里的糖块突然落地。糖渣滚进石缝,片刻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翎稚俯身细听,脸色骤变:“食铁蚁,快把火把熄灭。”
食铁蚁嗜盐碱,多生在矿洞和盐井,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
蚁群啃噬声渐渐放大,田翎稚摸出怀中的安息茴香——西域商人说过,此物可驱虫。
不过这个东西味道并不好,辛辣中带着一点血腥味。
地道里的岩壁渗出水珠,所到之处皆是冰凉。
老四摸黑前进突然滞住:"水声!是地下暗河!"
田翎稚俯身贴耳在石壁上,远处隐约传来隆隆回响。
玄衣人剑锋挑开藤蔓,腐朽的木筏正卡在石缝间:“从此处入灞水支流,顺流半炷香可至西码头。”
又是这个男人,田翎稚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
刚登上木筏,湍流便推着众人疾驰。
小五攥紧田翎稚的衣角,“娘娘,雅雅害怕。”
“不怕不怕!”
田翎稚只觉得脚下晃动,身形不稳。
断崖突然出现在眼前。
“小心!”男人奋力甩出一根铁鞭,缠在河边树上。
“我们不能一直走,金樽楼买通了漕帮,前方码头有埋伏。”
老四扔出几枚铜钱,:"坎位生变,走巽位!"他指向岩壁藤蔓,"《水经注》载,玉门暗河巽位通灞水支流..."
"噗!"
弩箭穿透藤蔓钉在岩壁。吴寿亭的笑声自头顶传来:“田娘子真是好本事,连废弃的运盐道都找得到。”
"跳!"
玄衣人斩断绳索,木筏顺激流而下。
田翎稚死死抱住小五,见男人剑挑岩壁。
“抓紧。”
他将一串石串珠塞进田翎稚掌心,"潼关驿..."话音被瀑布声吞没。
当众人浮出水面时,东方既白。
老四拧着衣摆的水,忽然惊呼:"盐!"只见暗河边的礁石上,凝结着层层盐花。
田翎稚掰下盐块在口中一抿,咸苦中带着铁锈味——官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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