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别人,叶老怕是压根懒得听下去,因为他听不大懂,但是在他心里,陈汪洋虽然谈不上惊才绝艳,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福将!
而且他深知陈汪洋虽然年轻,但为人却是非常沉稳,从来不做那些无的放矢的事情,
所以当他听到陈汪洋口中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济数据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不耐烦,而是让陈汪洋暂时停下,转头对一直守候在身边的警卫员说道:
“汪洋你先等等,小李,你亲自去请一下钱宜智同志!”
“是!首长!我这就去请!”
陈汪洋愣了一下:
“爷爷,这位钱宜智同志,莫非是咱们枢行的钱行长?”
电话那头的叶老微笑道:
“没错,就是他,你的话爷爷我听不太懂,所以请个懂行的人来一起听听!说来也巧,他跟你那位身为经济学大师的老师霍一儒还有一些渊源呢!”
好家伙!自己这位干爷爷居然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啊?
居然就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把枢行行长钱宜智这样的大人物给请来了?
陈汪洋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这我倒是没听霍老说起过……”
电话那头的叶老哈哈一笑:
“这俩老头在国家的经济政策上有一些分歧,不过只是学术之争,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会儿他来了你也不要有什么忌讳,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陈汪洋有点心虚:
“爷爷,我这不成了班门弄斧了?我看还是……”
电话那头的叶老沉声打断: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钱在那个位置上待久了,看东西未必就一定有你这个小股神准!”
陈汪洋先是惊愣了一下,随即便释怀了:
也是,自己那点小打小闹怎么可能瞒过自己干爷爷这样的人物呢?
老爷子要是愿意,估计连自己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一清二楚吧?
想到这里,陈汪洋恭声应道: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人家,那我就按您说的办!”
“这就对了嘛!”
……
半小时后,一身灰色行政夹克,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的钱宜智,在警卫员小李的带领下行色匆匆地走进了叶老的卧室:
“叶老,我来了。”
身为国家金融政策的最高执行者,正部级的高官,钱宜智在叶老面前非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且还有些惶恐不安的意思:
叶老可是很久没有召见过他了,这次这么晚叫自己到家里来,不会是因为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吧?
这位老人家要是急眼了,可真敢拿拐棍抡自己两下,自己非但不能躲,还得主动凑上去让老人家打!
自己也是老胳膊老腿了,别被打坏了才好……
叶老的眼力何等犀利,一眼就看穿了钱宜智的忐忑不安,当下笑骂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钱宜智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陪笑道:
“叶老,您就别笑话我了,别说是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就算是咱们那几位大将军见了您,还不一样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叶老哈哈大笑道:
“那倒是真的!行了,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小李,去给钱行长倒杯茶来!就那个大红袍吧!”
“是!首长!”
钱宜智一听自己能坐下说话还有茶喝,立马放下心来,一边坐下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嘿嘿,我可是惦记您的母树大红袍很久了,今天算是有口福咯!”
叶老微笑道:
“一点茶叶算得什么?一会儿你事情办的好,我让小李给你包一斤回去你自己慢慢品!”
钱宜智闻言激动地手一哆嗦:
“一斤?您放心,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叶老点点头,这才对电话那头的陈汪洋说道:
“陈汪洋同志,钱宜智同志已经到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陈汪洋?
钱宜智一听这个名字,心里立马开始犯嘀咕:
难道是叶老前阵子收的那个干孙子陈汪洋?
他不是刚到川省那边当县长吗?
跟自己这个枢行的行长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难道是想跑部钱进?那也应该去找商务部或者财政部啊,怎么烧香烧到自己这里来了?
就在钱宜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叶老的手机中传来的陈汪洋的声音:
“爷爷,钱行长,是这样的……”(中间省略三千字)
“我个人认为,金融市场的系统性风险已经积累到临界点,”
陈汪洋握着手机在落地窗前踱着步,“根据我自己建模分析,美国次级抵押贷款违约率将在四季度突破10%阈值,雷曼兄弟持有的327亿美元MBS中,62%属于BBB级以下的垃圾债券……我认为次贷危机即将迎来大爆发,我们必须立刻采取果断措施未雨绸缪了!”
电话那端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叶老放下茶盏的声音里带着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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