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迈KTV，这里装修得富丽堂皇，灯光璀璨，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的心脏跟着颤抖。
办公室里有位打扮时尚靓丽的女人。
她穿着黑色西装套裙，修长的手指夹着女士细烟，翘着二郎腿在翻看手里的报名册。
“燕儿，你觉得这次应聘的人都怎么样？”
叫燕儿的女孩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听到对方叫自己，轻轻扭过头，那是一张清秀略带温柔的女孩。
如果许扬和张晓鹏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对方。
她不是别人，正是张晓鹏的女友姜燕。
而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妩媚女人是姜燕的表姐李娜，同时也是这家KTV的领班，姜燕当初在清城落脚还是托表姐的关系。
对于她这种没文凭，又没背景的女孩子来说，一个月能赚两千多块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姜燕轻叹一口气：“姐，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李娜低头翻看资料：“什么事？”
姜燕：“我不想干了，我想辞职。”
李娜终于抬起头正视姜燕：“为什么？”
姜燕微微低下头：“我不想让我男朋友误会我。”
她觉得在KTV当酒水服务员很辛苦，每天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客人，有些客人还会对她动手动脚，让她感到恶心。
自从跟张晓鹏交往后，姜燕每天都听张晓鹏说校园的事情，她想回归正常的生活，找一个安静的工作或者去技校读书。
李娜忍不住耻笑：“就为了你那个穷鬼男朋友？他每个月能给你多少钱？离开这里你觉得你能找到什么工作？饭店的服务员去端盘子？还是继续去干你的美甲？”
姜燕看着李娜生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退堂鼓。
李娜走到姜燕身边，挨着她坐下：“我知道你厌倦这样的生活，可我们从底层出来的，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我也没让你去陪那些客人唱歌，只是负责推销酒水而已，你多赚点提成不好吗？那个贫困的家乡，你还想回去吗？”
姜燕知道表姐是为自己好，想想自己刚来清城的时候，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如果没有表姐的收留，连饭都吃不起。
虽然她没有直接参与陪唱的业务，也不会跟客户产生那些令人作呕的动作。
但是在这里卖酒，你得去客人的包间推销酒水，陪客户喝两杯酒是正常的，被客户揩油也只能一笑了之。
她故意不去化妆，就是想让自己丑点，偏偏总有客户喜欢这种素颜朝天的模样。
李娜从兜里拿着一张红色的纸条。
“今天有个特殊客人，我本来打算让你去陪酒的。”
“什么特殊客人？”
“就是至尊厅里面那个穿黑色西装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李娜指了指远处的豪华包厢。
“他叫李彦生，清城很有权力的人之一，他今天过生日，请来一些朋友来唱歌，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他看中了你，至少小费都比工资高。”
“陪他喝酒？”姜燕皱了皱眉头，“就只是陪喝酒吗？”
事情肯定没有李娜说的那么简单，她经常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知道女孩子身上唯一值钱的是什么。
李娜看出姜燕眼里的拒绝，蛊惑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知道李彦生很大方的，咱们老板亲自作陪，你模样清秀，如果能让他满意，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钱，要不是我跟了豪哥，我都想去作陪唱。”
姜燕不为所动：“我不想去。”
李娜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点姜燕的额头。
“你是真傻，爱情能有什么用？能给你买衣服吗？能给你遮风挡雨吗？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最后还不是靠的money！”
李娜轻笑：“知道什么是money吗？我昨天新学的英文，接待一个老外，他用一百块钱换我一杯酒，这来钱还不够快吗？”
姜燕摇了摇头，她真的累了，感觉每天身处漩涡之中，在黑白世界里来回颠倒。
她跟张晓鹏在一起的时候，仿佛置身正常的世界，跟表姐李娜在一起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堕落和黑暗。
李娜看出姜燕确实不愿意。
唉，这个妹妹真傻，如果她愿意的话，早就在清城买房买车了，明明模样长得清秀，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偏偏选择去卖酒。
她拍了拍将姜燕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也不勉强你，新来面试的女孩子们都在隔壁包间，你跟我一起去面试吧。”
姜燕：“姐，那我离职的事情...”
李娜挥手：“等我忙完今天再说可以吧？”
姜燕只好答应下来，悄悄把张晓鹏送的那个红绳手链从手腕卸下来装进兜里。
她不想让那根红绳被这个环境沾污了。
张晓鹏是唯一知道她过去，还不嫌弃她的男生，所以格外珍惜跟张晓鹏在一起的时光。
想起那个皮肤微黑，有些憨憨的男生，姜燕就觉得特别踏实。
最关键的是张晓鹏还是大学生呢，她梦寐以求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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