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血流得多了点,似乎从纪北之的神色上看也没什么大碍。
纪北之捏了捏手心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温声细语:“听到了,没事了。”
顾钦玖垂着脑袋,时不时抬眼看向那处致命的伤口,像做错的小朋友,无措又迷茫。
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顾尘,想要上前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可却察觉到她往纪北之方向缩的身体,朝众人道:“我们先出去。”
明白他的意思,众人也都纷纷走出房门。
至少她现在只是不认识他们而已,而且过段时间就恢复了,总比之前要好。
某个小朋友双肩重重地松了口气。
刚刚是太担心纪北之的伤势,导致顾钦玖一下子忘了身处何地,可知道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后才反应过来,除了伤害他的无措愧疚外,也有对陌生外界的不安。
纪北之抓起她的手查看,刚刚她握碎片太过用力被划了一下,血流得不多,也已经凝固。
“疼不疼?”
顾钦玖摇头,情绪低落地瞥了眼他的伤口。
纪北之拿起一旁的棉签沾了碘伏给她擦药,轻声道:“我不疼。”
给她简单包扎过后,知道她心里还是内疚,他拿起祁原寒临走时留下的药膏,用棉签取了点递给她。
“这里没有别人,所以钦钦能给哥哥抹药吗?”
顾钦玖灰暗的眼里重新浮上色彩,连连点头,“嗯嗯!”
细微的凉气夹杂着温热的鼻息吹拂过伤口,纪北之垂眸看着快要贴到自己胸膛的脑袋,没忍住笑了。
“小笨蛋,哪要离这么近?”
顾钦玖才察觉自己抹药太专注,眼睛都快长伤口上了。
她找了张手帕给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小心翼翼。
“对不起。”
纪北之感受着手心柔软的发丝,顺势往下捏了把她的脸,“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
顾钦玖给他包扎好,想要扑进他怀里却又担心碰到他伤口。
纪北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带进怀里,一手捏着她的耳垂玩。
“哥哥你要休息吗?”听着他无比清晰的心跳声,她只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平和安静。
“好。”
昨晚没合过眼,纪北之很快就在满是她气息的空间下入睡,手指却有规律地在她腰上轻点,动作极具占有欲,却也极富温柔和依赖。
顾钦玖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在他有力坚实的臂弯下也渐渐入睡。
另一个房间
奶球猛地惊醒,身上的血迹早已被洗干净,它却来不及想这么多,冲出房门朝顾钦玖卧室狂奔。
“嗷!”
在门口差点撞上顾尘,它急忙刹住车,随后便焦急地冲他嚎叫。
“嗷!嗷嗷!!”
顾尘瞥了它一眼。
医生检查过,它身上的血是其他人的,它也没有受伤,只是被麻醉枪打中睡过去而已。
“她没事了。”
“嗷嗷!”奶球欣喜若狂,就要继续朝目的地跑……
“她不记得你,你会吓到她。”
“嗷~”奶球低落地垂下头,迈着沉重地步伐扒拉着紧闭的房门,却又控制着没有发出声响。
它跟着顾尘走下楼。
客厅
“查到了吗?”顾晁问道。
“没有。”顾墨回道:“那地方周围都没有监控,而且对方似乎也是有备而来,没有留下线索和踪迹。”
纪老爷子连连叹息,阮禾抚着他的背安抚:“纪伯,您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顾祉还在憋着气,此刻一言不发。
祁原寒没出声,祈年祁询也没有发言,在师父面前,祁凉也夹起尾巴安安静静的。
“有备而来?还知道小玖怕猫...难道是他们?!他们不是全死了吗?!怎么会?”顾晁反应过来后拍案而起,怒目圆瞪。
如果真是那伙人,这次他要亲自动手,报之前伤他女儿的仇!
顾尘坐在单人沙发上,神色淡然,看起来无波无澜。
最了解他的顾钦玖未清醒且不在场,否则一定能明白他此刻内心的动荡和挣扎。
提到这祁原寒也皱了眉,毕竟那只流浪猫的出现的确令人怀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伙人。
可他不是说已经全部清除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阮禾听他们说到这也不禁开始害怕,被顾晁搂着才稍微平静些许,“老公...他们又来了吗?又要害我们的宝贝...老公,我我...”
顾晁忙着安抚她。
那件事给在座所有人都留下了痛彻心扉的伤疤,谁也不愿触碰。
“mad!我现在就去查!还来!如果真是,我非得把他们做成肉饼!”祁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这句豪言壮语就离开了。
连祁原寒教育他两句的时间都没给。
祁原寒冲两个徒弟示意,三人同几人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这段时间多守着小玖,多派点人手看着。”
祈年祁询异口同声:“好。”
——
“少爷,是我出的主意,不关陈叔的事,您要罚就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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