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衡轻重,心想,“功德元神经的修炼,只跟功德有关,无论是压力还是念力,对它的加持都不大。时间有限,只能先把它放一边,先修炼元婴身的八九玄功。”
念力滋生巫血。集中在元婴身上,那混杂的血里,巫血沸腾。
但这一次,不用再把某种血分离出去。既因为元婴身的血本就是混杂生成,又因为巫血本就生于污浊,可融诸血。
所以修炼元婴身,便是将那一切血融在一起的过程,融成独一无二的巫血。
八九玄功运转着,巫血流淌着,地府污浊的灵气汇聚着,血液相融着。连法杖也跟着变化,法杖里的血液,流淌到他的元婴身,与那血混合后,融合后,又流回去。
人间的清晨,祭祀的第三天。
压力一层一层叠加。
桑天子感觉生命都被压得空虚了,神识都被压得虚浮了,瘦小了,元神也被压得被动地反抗起来,功德元神经被动运转,功德化为元神的一部分……
他终于无法完全无视那意志的对抗。
“别想对抗,想修行。”
他集中神识,哪怕微弱,也可以继续引动血液流淌,也可以引动八九玄功。
这时,巫血也爆炸似的沸腾了。
融着一切,好像开水里煮的肉,好像火里燃烧的木头,那血融着一切。
法杖上纠缠的幽冥树,那浮光木,那从前藏在身体里的法宝,乃至那些灵宝金钱和组成骨骼和经脉的金属,都被那爆炸的血融着。幽冥树里潜藏的大巫刑天之血,之骨,化为他的巫血的一部分。那些精金、紫金、铜铁,也都被融着,化成爆炸的汁液。融着融着,融到那块混沌石上,那很大很大的混沌石,它被血浸透……
能够逃脱的,只有那棵活着的月桂,它主动地飞进冰火图中。
冰火图中,又让月桂亲切的气息。
外面汹涌的灵气,远不够用。
桑天子用为数不多的神识,引动焚魂灯,将那里储存的冰髓和寒玉尽数倒出,煮大杂烩似的,倒进那血液中。
巨大的灵气,加上巨大的念力,让他的血浸透整个混沌石,分解融合一起。
第三天已到傍晚。
桑天子还在坚持……
酆都大帝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衡说:“大帝,战神意志不能不胜。”
酆都大帝说:“这是最后的时刻。也是最强的时刻,你我加入,必成此事。”
就是此时。他们加入进去。
骤然加大的压力,压得时间静止了似的。
桑天子的神识静止了,元神也静止了,与沸腾的元婴身断了联系,他没有任何清楚的想法,但他的预感不祥。
大概败了!
但静止不代表失败。
他的血液还在流淌,祭祀最强的那大约一炷香时间,在先天法宝的镇压下,那血融了元婴身里本有的一切,连存放在里面的蛟珠、龙珠,还有那颗火灵珠,和一盏琉璃灯,也都融了。
浑然天成,那血自成一体。
八九玄功一路飙涨到第八转后期。
向巅峰突破,向第九转突破。
就在这时,外面的压力渐减,桑天子感觉神识和元神又能动作。
他又能感知到他的元婴身。
元婴身已成一滩血。已融了一切,并包裹着焚魂灯。似乎连那灯,它也想融合。
它融不了——那是先天法宝。
但焚魂灯跟别的先天法宝不同,它破损过。它上面有一部分,是桑天子用功德修补的。那一部分,他可以融合。他的血侵染了进去,感觉跟焚魂灯有了更深一步的建议。
“咦,我似乎撑了过去。”
“过了多久了?”他遗忘了时间!
“别,别想有的没的,修炼最重要。修炼,争取突破,如果能把八九玄功都修炼到第九层,一切都将真正开始。”他想,“该融合的似乎都已融合,我现在还能做什么?从水火葫芦里取些东西接着融?不好,那些东西已经融了很多了,再多些,也不会有质的变化。不如融一两件法宝。这四象花和阴阳图,并非必要,融。”
这些法宝放在本体里。
他取出这两件,送到血液里。
忽然感觉恍惚,又要时间静止似的,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过这次他有了经验,感觉比上次好多了。他等待着,期待着。
又过了盏茶时间。
酆都大帝两次出手,终于停了手,
他说:“这样没办法让他屈服。”
张衡问:“此事可否告知娘娘知晓?”
酆都大帝摇头,说道:“娘娘知晓一切,若娘娘认为应该出手,她会出手。但吾等不能把事情都交给娘娘。再想想办法。”
张衡寻思片刻,说:“大帝,我等若不干涉,任由祭祀过去,其实也行。若待会战神意志撑不住,败了,我等也能送其转世。若我等不相助,战神愈战愈勇,则正合吾等之意。”
酆都大帝闻言,赞道:“大善。”
既有定计,他们等待结果。
祭祀毕竟不是将全族的意志加持在刑天身上,而且将全族的念力加持在刑天身上,以求恢复刑天本来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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