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也猛然回过神，如同被烫到一般瞬间转过身。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脸上也罕见地浮起一丝尴尬的热意。他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是带上了些许不自然：
“水……水柔夫人！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传来水柔带着颤音、细若蚊蚋的回答。
“我……我最近身子有些不适，茹妹妹不放心我独自住在旧宅，便接我过来小住几日……”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李舜完全可以想象到对方的脸颊定然已红得如同晚霞。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极其尴尬又暧昧的气氛，只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匆忙穿戴衣物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才传来水柔努力平复却依旧带着一丝羞意的声音：“李……李公子，妾身……已经穿好了。”
李舜这才缓缓转过身。只见水柔已经穿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风韵的鹅黄色长裙，脸上也重新戴好了那方面纱。
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恢复了平静却仍残留着些许水光与慌乱的眼睛，又变回了往日那副看似柔弱、骨子里却透着坚韧的美丽模样。
李舜不好意思地尴尬挠了挠头。
以他的聪明，自然不会再去提刚才那令人窘迫的意外，而是立刻转移话题，询问起宋茹的去向：
“原来如此……咳，宋城主呢？她不在府上吗？”
水柔微微福了一礼，借此掩饰最后的不自然，轻声解释道：“茹姐姐她有些紧急事务，需要离开望海城几日。她不放心府中无人看顾，便让我暂时代为照料几日。故而……妾身才会在此。”
李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会在这里碰到她。
此时，窗外的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房间。
李舜注意到水柔这身打扮并非居家常服，反而像是要出门的装束，便顺势问道：“太阳快落山了，夫人换上这一身，是要出门？”
水柔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往常的冷静，语气也平稳了许多。
“嗯，正准备去酒馆看看。听闻从西洲来了一位大富商，似乎对我的酒很感兴趣，有意洽谈合作。我打算过去亲自见一见。李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
她微微抬眼看向李舜，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或许是为了缓解单独相处尴尬的请求：“能否屈尊陪妾身一同前去？有您在旁，妾身……也能安心些。”
李舜摸了摸鼻子，刚才的意外让他多少有些理亏，此刻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下来：“夫人言重了，正好我也无事，便陪夫人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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