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睡到半夜,渴醒了,他坐起身,觉得头还是有点晕,不想起来,就推推躺在旁边的周静。
“老婆,老婆,去给我倒杯水。”
周静背对着刘丰,一动不动。
“快点,老婆,给我倒杯水,我头疼。”
刘丰又推了推叫道。
周静还是没动。
周静睡觉很轻,连推了两遍都不反应,肯定不是没听见,而是生气了故意不动弹。
“啥人!”
刘丰小声嘟囔着,伸手把床头灯打开,从床上下来了。
刘丰伸脚去找拖鞋,一看自己还穿着从外面回来的裤子,再一摸,上身还穿着外套。
“熊老婆!”
看来周静只是给自己身上搭了一条被子,刘丰嘟囔着骂了一句。
在这之前,每次刘丰喝醉酒回来,周静都是给他脱衣服擦脸,从来没有让他这么睡过。
刘丰重手重脚的去给自己倒水喝,喝完了,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蹾,又把衣服脱下来,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早,刘丰醒的时候,周静已经把早饭买回来了,屋里有一股肉烧饼的香味。
“没见过你这种老婆!晚上叫你给我倒杯水都不干,你也不怕我渴死。”
“为啥让我给你倒,你自己没长手?”
周静还买了豆浆,她给自己倒了一碗,剩下半袋挂在衣橱的把手上,她一边说一边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早饭。
“给我把豆浆倒碗里!”
刘丰坐在床上支使道。
“不倒!”
周静一边吃烧饼一边很干脆地说道。
“为啥?”
“谁让你昨天骗我!”
“我骗你啥了?”
刘丰问道。
“我昨天让你和我去医院,你说严厂长找你,结果自己跑出去,去和赵群喝酒!”
“……我没骗你,昨天就是严厂长找我,我上他家,没说几句话他家就来了个亲戚,我就出来了,那赵群就是在路上碰上的,非拉着我去喝酒,我一想,正好和他说借钱的事,就去了。”
“借钱?借什么钱?”
周静一听借钱,像是吓了一跳,立刻停下不吃了,问刘丰。
“肯定是借进货的钱啊,要不借什么钱?五六万呢,咱家里又拿不出来,我不得想办法借?”
“……”
周静不吭声了,继续吃手里剩下一半的烧饼。
“诶,对了,昨天你去医院看得怎么样?大夫咋说?”
刘丰忽然问道。
“大夫说什么毛病都没有,一切正常。”
周静说道。
“就是,我说什么了?咱俩年纪轻轻,能有啥毛病?你非得去医院。”
“医生说,让你也去看看,要不上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我不去!你都没啥事,我能有啥事?你听谁说,两口子不生孩子是男人的事?”
刘丰说道。
“反正是医生说的让你去。”
“医生,医生就是骗钱,多拉人,做一堆没用的检查,他好提成。”
“也就你会这么想,人家大医院的医生,缺你这点提成。”
周静反驳道。
“你别不信,咱俩就是没碰对日子,不信这个月你算好日子,我一枪命中!”
“你就吹吧!”
周静说着,忍不住笑了。
周静上班走了之后,刘丰才起床,他洗漱完,坐在桌边吃周静给他留下的饭,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想事情。
上午九点,刘丰出现在严勇的办公室里。
为了让严勇对这次业务的费用有个大体的认识,刘丰就像祥林嫂一样,又把万景春和孟丽丽所作所为对着严勇说了一遍。
“这俩真黑,还没等怎么着呢,三千多块钱造进去了!”
刘丰末尾恨恨地说道。
严勇看着刘丰,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你这……你这笔做成了,才能提成多少钱?就让他们这么花,那你还挣啥?你别再到最后不挣钱,反而赔了。”
“……严厂长,什么意思?十万块钱进来的东西,咱翻番卖出去,刨除好处费,咱咱怎么也能落个几万块钱,咋会赔呢?”
刘丰听严勇的话有些糊涂。
“你们现在三产定的提成比例是多少?这么高吗?”
严勇说道。
“……嗨!严厂长,我忘了和你说了,现在盛和的规矩我给它改了,我和那两个业务员把三产给下的任务分了,包产到人,跑业务的费用,盛和一律不管,按时交上各自该上交的管理费就行。”
“……那,到时候开发票怎么弄?”
严勇问道。
“开发票照常开,扣下税钱,另外留个百分之一的钱,过年过节给职工弄点福利啥的。”
“……你公司不是还有两个人吗?他们的工资怎么弄?”
“营业员的工资,我们交上管理费就保住了,那个兼职会计的工资,门面房卖点货也有了。”
“……你这么搞,徐强能愿意?”
严勇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他才不管,只要按时交上管理费,他啥都不管!”
严勇没说话,他点了一支烟,抽到还剩下三分之一,他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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