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奇突然开口,“把门关上!”
苏梅看看马宁波,马宁波也一头雾水,耸了耸肩。
温言奇慢慢坐起来,缓缓说道:“刚才宁全东来,说了向继远的情况……的确收了钱,但数额不大。这个不重要,送钱的融汇公司,交待了别的事情!”
“融汇公司?”,马宁波有些诧异。
“有钱送人,没钱赔偿!”,苏梅发了牢骚,“温书记刚才说还有别的事?”
温言奇叹了口气,“还交待给杨兆文送过工程提成,初步就有几十万!”
马宁波、苏梅大吃一惊,“杨兆文?!”
温言奇看了看两人,“是啊,杨兆文……”,说罢将手里把玩的签字笔扔在办公桌上,靠在椅子上。
“他们就这样直说了?”,马宁波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温言奇却不作声。愣了半晌,气呼呼的骂了句:“脑子有病!”,不知是骂宁全东,还是那些屁股松的人……
“这宁书记怎么搞成这样?”,苏梅又问。
是啊,宁全东怎么搞成这样,温言奇也对宁全东很不满,虽说人在省里培训,但纪委书记总是你,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总得掌控吧,如今搞出这么个结果,你拉的还得我给你擦!怎么擦!
道理还是那么个道理,虽说宁全东搞出这么个结果,温言奇当着两人的面却言语不得,还得打圆场,只好说:“他前段时间参加省纪委培训,回来后才得知被底下人问出这么个结果,也不知情。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所有这些都已经形成供词了!”。
“这下可好,我们整治县里,变成反上级领导的腐败了”,苏梅叹了口气:“这怎么办?”
“实话说,难办呐……”,温言奇摇摇头。
马宁波也是愁容满面,“关键这个上级领导还是原任县委书记,还是和我们搭班子的书记。这个结果让人怎么想?”
苏梅看了看马宁波,杨兆文和温言奇搭班子中间的事情,苏梅大多不清楚,但杨兆文戏耍温言奇,苏梅倒是一清二楚,见马宁波如此说,半晌,也只能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的后果不用两人说,温言奇当然清楚,市里责怪乱弹琴或者云州背地里搞小动作等等。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唠叨也毫无益处,找两人来的目的还是想商量个妥善之策。
温言奇对马宁波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只能想个妥善的办法。更何况审出这个结果已经几天了,搞不好消息已经泄露,我们的处理落在后面,就更说不清楚!”
“刚才宁全东也说了,如果向继远要起诉,这些材料检察院那边还要复核,这一复核,温言奇摊了摊双手,知道的人就更多,更麻烦!”
苏梅看了看两人,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压下来?”
温言奇不作声,自己考虑过压下来,但能压到什么时候?压到什么程度?向继远和杨兆文显然已经绑在一起,压了杨兆文的线索,向继远怎么处理?反过来说,如果不压,任其发展,县里肯定收不了场。
只好说:“压下来,向继远怎么处理?不压的话,按程序就要往省市两级呈送……”
“的确是个麻烦事,压不压的都是暂时……”,马宁波叹了口气,抽出根烟点上。“杨兆文作了几年的云州县长、县委书记,现在虽说退居二线,但买他面子的人还是不少。听说私下里,杨兆文隔一段时间就会回云州,你们知道不知道?”
温言奇只知道杨兆文作为政协副主席,来云州检查,还碰上过一两次,不过也只是握握手装样子。杨兆文来,自有政协刘仕武陪着走过场,温言奇不会去,也懒得去。如今马宁波说隔段时间就回来?温言奇竟然丝毫不知,可想,无论杨兆文还是自己,更或者场外人已经将两人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马宁波又说:“有几次别人叫我活动,中间有人说过,但具体谁陪着?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现在这么个情况,很难说消息没有传出去,具体一点,就看有没有人给杨兆文说了。”
马宁波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组织,一个纪检,都是四面透风的墙,就看散播到哪个范围。
马宁波的几句话提醒了自己,越等越麻烦,越犹豫越难办。
温言奇长出了口气,看看两人,开口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关于杨兆文的线索,宁波说的有道理,压不压的,都长不了,最后都不知道从哪里走漏的风声。这个线索要送出去,但不能走纪委的程序,如果让宁全东将线索呈送给霍书记,我们就更说不清了。”
“你们没来之前,我想了想,我去找张书记,主动说明情况。到时候是指着骂还是打板子,都行。”
“要把向继远和杨兆文的线索分开,决不能捆绑在一起,向继远虽说收了钱,但也是几万的事情,这个让纪委去斟酌,能不起诉,就不要起诉。至于最终怎么处分,让宁全东研究去。”
苏梅愣愣的看着桌子,半晌,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么办。已经很被动了,再拖下去会更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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