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目睹这一幕,脸色陡变,不曾料到宋茜在谢飞羽面前竟如此温顺,倘若两人并无特殊关系,即便是他这位大道境强者也无法相信。思绪至此,王博更是怒火中烧,自己堂堂一方豪杰,怎会败在一个乡野修士之下?他举杯对谢飞羽言道,“谢兄,今日初次相见,见你与茜茜情谊深厚,小弟心中感激不尽,感谢你长久以来对茜茜的诸多关照。”
谢飞羽听闻此言,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王兄过谦矣,这杯琼浆应由我敬你才是,感激你邀请我等共进此灵膳之宴。如此,我乃北境修士,饮酒喜好痛快淋漓,咱们便以满杯为敬,一盏佳酿一位挚友,共饮此杯,从此便算结下不解之缘。”话毕,他看向王博。
王博闻此话语瞬间惊讶不已,何意?一杯即止?撇开这一杯仙酿价值几何不论,尽管他王博并不在乎这点小事,但这般豪饮红酒之举,恐怕也只有谢飞羽这位来自世俗界的糙汉能做得出。然而此刻已在宋茜姑娘的目光注视之下,自是不能在气势上输于谢飞羽。
王博示意侍者前来,“满上。”
那侍者一听,心中暗喜,若二人按此节奏继续,这八二年拉菲怕是要再多开几瓶,届时自己月度提成必然更加丰厚。这般想着,侍者便更尽心地将杯中酒液斟至满溢,毕竟观战之人无不希望事情越闹越大,钱财之事,谁又会嫌多呢?
谢飞羽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豪情壮志地道:“既如此,今日我俩一见如故,不如依照东海上清宗的规矩,共赴生死——咳,失言了,应该是共饮尽欢,干杯!”言罢,谢飞羽仰首将手中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宋茜见状赶忙劝阻:“慢些喝。”
王博闻声更是心头火起,他也强撑着仰头欲一饮而尽,然而酒量这东西并非人人皆可海量豪饮,终究是有高低之分。即便王博不惜面红耳赤也要硬撑场面,仍是勉力将其一饮而尽。
谢飞羽见状大声称赞:“好酒量!服务员,再满上。”侍者立刻上前为两人再度满上酒杯。
谢飞羽眼中闪烁着豪情,对王博说道:“来,王兄,庆贺你修道有成,重返俗世。”此时的王博也被一股莫名的倔强劲儿所驱使,心想这不过是喝酒较量,有何惧哉?更何况自己修炼多年,酒量非凡,即便是那些比拉菲更为珍稀的仙酿,身为燕京城王府的二公子,他也全然不在话下,别说区区几万或是几千万,便是更多财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就这样,谢飞羽与王博接连共饮六盏,换算下来每人已有近两壶仙酿入腹。原本谢飞羽还想再与王博继续畅饮,但王博已略显醉态,摇摇晃晃地说:“不能再喝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谢兄这喝法是要把人灌趴下的。”
谢飞羽听见王博的话,微微一笑回应道:“既然王兄说停,那咱们便就此作罢。”说罢,他重又坐回原位开始品尝菜肴。谢飞羽的酒量本就十分了得,这样的饮酒对他来说无异于小巫见大巫。或许不能说他的酒量极佳,但曾经那位名震四方的兵王,饮酒耐力的修行亦是他修为的一部分。
这一宴席之上,众人并无过多交谈,顷刻之间,便皆失去了品尝佳肴的兴趣。此刻的王博已饮酒至双目赤红,面色亦显苍白,谢飞羽含笑道:“王兄,看来你已入醉境,今日之事就此为止吧。”
王博此刻亦感胃中犹如波涛汹涌,他挥挥手,言道:“既然如此,今日到此为止便是,但我们先前已有约定,来日再聚,务必一醉方休。”
谢飞羽闻之,起身微笑应道:“自无不可,有王兄这般豪气干云的朋友,日后自当多多亲近才是。”说着便走到王博身侧,欲扶起这位微露醉态的友人。
然而王博挥挥手,坚称道:“不必劳烦,我还未至醉境,些许薄酒何足挂齿。茜茜,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宋茜听到王博言语已稍显模糊,轻叹一口气,回道:“不必了,你在此歇息就好,我们先告辞了。”
听见宋茜之言,王博虽有意挽留,却强自克制,他醉意朦胧地道:“好吧,我去结账,你们先行离去吧。”说着便坐回原位,晃了晃头以清醒几分。
谢飞羽见状,瞥了一眼宋茜,言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宋茜微微耸肩,随后跟随谢飞羽离席而去。
走出灵膳楼后,谢飞羽淡然一笑,开口道:“今日难得享用一次仙膳,怎奈只顾饮酒,未能尽兴。”
宋茜听罢也是一笑,打趣道:“看不出来,你倒颇有海量啊。”
“哪里哪里,”谢飞羽故作谦虚地答道,“不过是乡野小子初次尝到仙酿滋味,怎能轻易错过。正如俗语所言,一旦有人设宴相邀,即便付出修为代价也要一饱口福,犹如踏入仙境般的享受,饮至飘然,再步出之时已是步履蹒跚。”
宋茜听了这话不禁掩口轻笑,继而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这次可能给你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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