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原因,如果祂选择吞掉那灾厄,必然要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所以祂只能眼巴巴地守着这有毒的蘑菇而不敢吃。
那赫莉娅呢,她即便已然算不上人了,但也远远没有达到神明的位阶,她若是去接触灾厄,会不会反倒被灾厄给吞了?
“灾厄灾厄,那是身负毁灭气息之物,岂是能随意接触的?”德塔莫利回道,“即便身为神明,如若祂不想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亦或是沦为神志不清的疯子怪物,都不会去碰这种东西。”
赫莉娅指了指自己,质问道:“那你们让我去?我变成疯子就无所谓了是吧?”
“尼玛的你们这帮混蛋东西……”说着说着她就撸袖子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跟她们不友好地交流一下。
“赫莉娅殿下,冷静。”德塔莫莉安抚道,“你是战争之神的容器,也是承载毁灭纷争的载体,与灾厄可谓是同出一处,应当不会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而且有战争之神在你体内,也不至于会被夺走身体,化作怪物。”
“而且我会在一旁协助你融合灾厄的力量,记忆也会帮着控制住灾厄,以免它被惊扰后苏醒,反将你吞掉。”
“世上没有天降的馅饼,你要想得到灾厄的力量,必然要承担一些风险,抉择权在您手中,我们不会逼迫您。”
巨大的回报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赫莉娅不可能空手套白狼。
阿芙拉拉着赫莉娅的手让她坐下,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消气,但其实赫莉娅也没那么气,她早就想到对方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嘴上说着抉择权在她手里,可就眼下的情形,但凡对面先卖惨企图道德绑架,再抓住她队友做人质威逼利诱,她一个人再有本事又怎么样,为了这些个人命,她也不得不妥协。
赫莉娅脑袋飞快地转动,试图从中找出对方的弱点或者把柄,反正是不能任由对方拿捏自己的……
她一点点琢磨着北极乡还有雪地巫女一族的奇怪之处,忽而又想到了之前被忽略的问题,为什么她们要限制屏障吞噬外乡人的记忆?这难道会对屏障不利吗?因为外乡人记忆中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摄入过多就会导致屏障不稳定吗?
而且,不管是神明的诞生还是陨落,应当都是极为惊天动地的大事才对,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便是哥莱莎的问世与退场,那阵仗大的也的确是吓人。
可……北极乡的这位神明,究竟于何时诞生?
照德塔莫莉的说辞,应该是先有了灾厄才有了屏障,先有了屏障才有了这位神明,也即是说,这位神明是在雪地巫女一族避世而居时诞生的。
可……那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惊动头顶上的神明?总不能这屏障厉害到里头诞生个神明所惹出来的动静都一丝一毫传不出去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真是适合作为神明的屠宰场。
还有,回到最初也是最根本的问题,灾厄究竟从何而来?
是谁要求雪地巫女一族世世代代镇守于此,她们自己吗?因为偶然发掘出一个深埋于地底之下的灾厄,为了世界和平所以果断牺牲自己,一直驻守到现在?
还有,雪地巫女一族究竟是如何使用记忆之力的?神明能驱策这磅礴的记忆所汇聚而成的能量倒还合情合理,可雪地巫女一族凭什么?
以及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灾厄被封印之初,用于镇压其的屏障,其中蕴含的记忆又来自于哪里?
别忘了,那会儿雪地巫女一族可才接手,哪来那么多人的记忆,又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封住灾厄?
除非说,最初的那位雪地巫女,是一位神明,即便不是神明,也该是神使半神之类的,不然没道理能做到上述那些。
除此以外,雪地巫女与那位记忆神明的关系也很是奇怪。
即便说她们掌握有限制祂的手段,但怎么说都是神明啊,还是保卫她们不受侵害的神明,这不供起来难不成还放地上踩两脚吗?
可就赫莉娅这几天所观察到的,这个村子里压根就没有神明信仰,而且很有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神明在默默守护着她们。
只有族长,以及一小部分人,即能进出塔楼、在北极乡有一定话语权的人才清楚有这么一位存在。
而只有族长才能够与之沟通交流,也只有族长才能够使用记忆之力。
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赫莉娅盯着德塔莫莉微微眯起眼睛来,想要从她的外表看出些什么来,可任凭她怎么看,把人看穿了,也没法儿确定,坐在她跟前一直有问必答的族长,究竟是她本人,还是那个所谓的记忆之神。
族长,说是代理人,但也未尝不可是神明用于在人世间行走的躯壳,就像赫莉娅与沃特西塞的关系一般,外在的身体只是壳子,但内里的灵魂是可以替换的。
“那你们呢?”赫莉娅翘起二郎腿,往后靠去,微抬下巴,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投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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