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薄康看到裴寂昌后,一直担心他的伤。
“哥,这些不要紧,咱们先说正事。”
裴寂昌的神情严肃。
“刚才张兆喜说什么了?这工人们的活可太重了,得换成三班倒,再这么干下去,身体肯定要出问题的!”
周薄康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都在喷火星子。
“老哥,你小点声。”
裴寂昌一把抓住周薄康的胳膊,长吁一口气,如鲠在喉,都没法提工人们还得加量生产的事。
“副厂长的事,你能上。”
思虑片刻后,裴寂昌来了这么一句,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班晓庆拉开门,是秦兰走了进来。
“我上!?那我第一步就要让车间的工人换成三班倒!不能辜负职工们对我的信赖。”
周薄康的情绪高亢,声音陡然拔高。
“你小点声!”
裴寂昌抓住周薄康的胳膊,瞬间脸色都变了,心里产生怀疑,还能不能让这人上。
“老周,你要是这个性子,绝对成不了事,也会把寂昌的事给搞乱。”
秦兰板着脸,愤愤低喝。
班晓庆只是瞪着周薄康,没有多吭气,紧紧靠着门。
“寂昌,刚才是我太急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工人可怜。”周薄康长长吁气,这才反应过来,主要张兆喜那个人太恶毒了。
“老哥,我明白你的那份善心,但你想搞改革,得有话语权才行,先往上爬啊,乱喊乱叫顶屁事!”
裴寂昌紧锁眉头,他的话可不怎么好听了。
“我知道了。”
周薄康满是歉意地点了点头。
“哥,还有一件事,卫生纸的生产,你得抓紧让工人搞库存,得提量,销量肯定比预想的要好很多。当然了,这是正常的合作关系,只不过前期会拖欠造纸厂的生产费用。”
裴寂昌的语气逐渐恢复。
“卫生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直在帮你盯着,如果销量能打开,那就再增加生产线,反正生产线也是满足张兆喜的私心。”
周薄康的神色认真,对于裴寂昌的事,他还是非常用心的。
“老哥,一定把情绪控制好,耍性子只是无能的表现,那我们随时沟通。”
裴寂昌重重叮嘱。
“寂昌,招娣的情况怎么样?”
秦兰笑问。
“一切都挺好的。”
裴寂昌终于轻笑,也从刚才不悦的情绪中脱离开来。
“副厂长的事,你可得多操心,帮帮你姐夫。”
秦兰的语气,有几分恳求的意思。
还记得农民刚见这位车间主任时,多么落魄与卑微,裴寂昌得势太快了。
“嫂子,这话就见外了,副厂长肯定是我哥的。”裴寂昌给了准话。
“呵呵呵......”
秦兰乐了,爱人都在主任的位置上多少年了,竟然真有希望上。
“老哥,有些事我还得叮嘱你......”
裴寂昌继续语重心长。
首先,彭正铭是裴寂昌的后台,再利用这个能量,牵线搭桥,帮人解决事,从而发展成自己的关系,如何利用关系,具有极深的考究。
......
当裴寂昌和班晓庆从造纸厂的大门口出去时,彭中汉、李四子已经在等着了,他俩身后还跟着一些后生。
“彭哥,这么多人在,我可请不起。”
裴寂昌笑道。
“谈谈过账的事。”
彭中汉黑着脸。
“我跟你相处起来是真累,就不能正常沟通,都是给我爸挣钱,你摆个脸干啥?”
裴寂昌不满地叫喊。
“走走走。”
下一刻,彭中汉上手拉着裴寂昌的胳膊,往小道口快步走去。
“后生,康进的那件事,你得给老子个说道,你以为能这样含糊过去?咋了,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住在北边的哪家平房?小心后半夜被烟呛死!”
李四子怒目圆瞪。
顶门呛烟,这可是杀人的门道。
“头哥,我想解决呀,昨晚上彭哥没跟你说?分账的利润可以让你一点。”
裴寂昌连忙赔笑。
“让一点?裴寂昌,你以为你真是我大伯的儿子?老子让你死在阴沟里,谁也不会去查!”
彭中汉恶狠狠地低吼。
突然,李四子一把抓住裴寂昌的领口,将他的头往下一拽,班晓庆也被几个后生扳着手,用力翻转,顿时龇牙咧嘴起来。
主要这后生个子太高,忍不住下重手!
“彭哥,这就没意思了吧,我本来就要给头哥说法的呀,而且我都伤成这样了,真别打我了。”
裴寂昌怂了,仰着头哀求。
“关键你他妈不懂事啊,什么叫让一点利!”彭中汉凑到裴寂昌耳边高吼,唾沫星子都溅到他的脸上。
“我重新说,头哥,先松松手!”
裴寂昌一脸痛苦地哀求,一下下轻抚摸李四子的手背,是在示软。
烂头松手了,农民这才直起腰,高大个也不呲牙了,但哆哆嗦嗦着,倒是越来越会装了。
“你给老子好好说!”李四子大声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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