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里的年味,绝对是最浓的,有最红火的大集,吆喝声不断,生意最好的是一家炒瓜子的,里外围堵三圈人。而大街上人头攒动,毫不夸张的讲,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被推着走。
哪怕天色渐晚,乡亲们的热情并未减退,一会戏台还有唱戏的,有意思的很。
李新民正巧碰见刘生树、许松绳他们,便一起去了国营饭店,只有一个包间,可有一群后生抢着要占。
“你们要咋了,我先站住的包间,一边去。”
挑事的男人语气很冲,他身后站着几个女同志,样貌倒是还行,后生是以此方式来展示他的厉害。
而这群人,都穿着宏润造纸厂的工作服,在县里面,能在造纸厂工作的,那可都是高工资,受人抬举。
“哈呀。”
田山不屑地冷哼,看不上跟这些人叫吼,拉着刘生树靠到一边。
支书同样的,他背过身子,都没去看一眼。
在城里,得让李新民平事,数他的名声大,只见他大步跨出去,一把抓住后生的领口。
“你叫个甚了。”
李新民高吼。
那后生一下愣住了,开始谨慎地盯着李新民,越看越觉得面熟,突然,一旁看热闹的人开始呼喊了。
“那不是李新民!?”
“还真是啊,这后生摊上事了。”
“哎呦,他们是造纸厂的职工,整个厂子都是靠人家活着,还敢在人家跟前叫......”
后生顿时蔫了,站都站不住了,他本来也不是个硬茬,无非仗着人多,耍横罢了。
“我错了,哥,对不起,我刚才脑袋里犯糊涂,你说这大过年的,就放我一马吧。”
后生带着哭腔,他哪敢说自己名字啊,好不容易进厂,人情往事就花了一千块,得来这份工作太不容易。
“走吧。”
支书淡淡说了一句,先走进包间里,也不会跟这些娃娃们一般见识。
“以后别这么横,好好说话,谁也得讲个先来后到,我早就定了。”李新民松开了那后生。
“是是是。”后生的头如拨浪鼓,用力地晃动。
随后,李新民给那群后生散了一排烟,这事也就过去了,只是小小的插曲。
不过,在兴平县,裴寂昌、李新民这些人的名声,早已经传神了。
自从锄把队被收拾了以后,城里几乎没什么混混了,主要还是造纸厂创造了足够多的就业岗位。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位新所长,孟守文是有手段的。不像胡铁盛,他本身就是坏种。
想来也用不了几年,这个小县城的人们,就都会富裕起来,在整个省里都出名。
包间里......
看着刘队愁眉不展的样子,支书提起酒杯,与他碰着喝了一个。
“寂昌这次回来结婚,你可以和他提要求嘛,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支书正色道。
“我守在县里也行,主要是子女们,我想往出走一走,他们得去更好的地方。”刘生树道。
“这小问题,到时候我们一起找寂昌商议,顺风速运要扩市场,正是用人的时候。”
田山点了点头。
“嘿嘿嘿......”
刘生树终于咧嘴笑了,提起酒杯,“来,兄弟们,喝一个。”
几个男人一同碰杯,随后开始胡吃海喝。
这段岁月里的友谊,格外的珍贵。
......
夜里,省城。
隋海的专车,行驶到一处私密的招待所,他去见了周斯匀。
原来意气轩昂的书记,曾经有多么辉煌呀,可看看现在,那张脸苍老的厉害,仿佛一下老了十多岁,没有一点精气神,尤其那双眼睛,变得无比混沌。
他蜷缩着身子,喉咙处还在痛苦地呻吟,裴寂昌下手太狠了,肩膀明显的凹陷进去。
“过来笑话我?”
周斯匀冷冷开口。
“没有这个必要,只是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以你的手段,做事那么周密,为什么要让齐军亮活那么久。”
隋海给周斯匀递了一根烟,帮忙把火点上。
这个举动,让这位原书记,多了几分动容,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身份地位,是多么的骄傲。
而隋海的工作,要详细了解到周斯匀的事情,以此给其他干部同志起到警示作用。
“杀不掉的。”
周斯匀透露出几分惆怅与无奈,“齐军亮戒备心太强,他跟我一起,哪怕是张征喜,也从来不一起吃饭的,而且那人身上有枪,他的射击很准,很少有空枪。
事情越往后发展,越没法拖了,国道上的惨案,给我敲响警钟,我不得不赶紧除掉齐军亮,这个人生性卑劣,没法管教,会惹出更大的事端。
所以,不是我太急,而是本来就没有时间了,高亚迪又逼得太紧......”
周斯均变得激动起来,他不服气,他不认为在这场博弈中会输,只是原来的烂摊子,收拾不住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齐军亮会失手?哪怕暴露,两枪就把裴寂昌给打死了啊!”
周斯匀嘶吼起来,全然顾不上震开的伤口,流出丝丝鲜血。
在那个早晨,裴寂昌出现在周斯匀办公室的那一刻,他感受到极深的恐惧,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哪怕他马上要吃枪子,依旧没有那时候对他的精神刺激得大。
“寂昌开车直接撞在张征喜的车上了,韩建也是红昌集团的人,齐军亮当时硬撑着,不然早就昏迷了,各种巧合下,齐军亮放口枪了。”
隋海解释道。
周斯均沉默下来了,他不再呻吟,往后靠去身子,隐藏在黑暗中。
台灯的光线太暗沉了。
对裴寂昌,他看不透,事已至此,只能够愿赌服输,可要是能重来一次,绝对不会走这条路了。
之后,周斯均交待了全部事情,给隋海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周斯匀一步步深陷深渊,只是从一件很小的事开始,可一旦欲望之门打开,就无法控制了。
权力是好,可得时刻谨记,赋予你权力的,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一旦脱离群众,离死也就不远了。
其实,国道上的惨案发生后,周斯匀为此深深的自责过。
隋海离开了,而周斯均将在黑暗里彻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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