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废品回收站门外的一处空地上，两人照例亮证件，询问。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胖大叔，头发半白，拿着刘小波的照片看了半天，拧眉摇头，
“这个，真不记得了，我这儿你们也看到了，每天进进出出人还不少，除非是经常来的，否则我也记不住。”
“哎，同志，杀人的真是那哑巴？我听说死不少女人。没想到这哑巴看着老实，还真敢杀人。那天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说看到白骨了，真的假的？”
赵烨哼笑一声，“你没去凑凑热闹？”
“嗨～我倒是想看，我胖这样，哪儿挤得进去。再说这边又离不开人，关半天门就少挣半天钱不是。”胖老板话还挺多，直接聊起来了，
“谁能想到哑巴看着畏畏缩缩的，能干这么大事，啧啧啧！要不说人不可貌相呢。”
胖老板本来笑呵呵的说着话，突然脸色一变，有些厌烦的从鼻孔哼气，“真他妈越大越不懂事，看到我跟没看到一样，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
对于他突然的变脸洛奇和赵烨对视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工服，个子挺高、戴顶灰色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一边的平房里。
“谁啊？”洛奇只看到一个快速移动的背影，挺高，不胖不瘦，再看门已经关了。
“我外甥，在我这儿住一两年了，还这样，看到我都不知道叫一声。
老话说什么，外甥是狗，吃了就走。真没说错！给他找工作，给他介绍对象，结果你们看看，回家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胖老板气狠狠的瞪了眼那扇门，啐了一口，“神嘛东西！”
赵烨随口问了一句，“我来几次了，怎么没见过他。”
“上班去了，送货司机，就这周边送，活也不累，平时住宿舍，休息才回来。”胖老板冲着后面看电视的自己老婆喊了一句，“老婆子，去给他做点吃的。”
看得出来胖老板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又聊了几句，洛奇和赵烨就准备走了，结果刚出回收站的门，俩人就无语了。
一辆印着金南家具厂红色字样的货车直接把他们的车整个堵死，不止如此，整个出口也堵的差不多了。
。。。
胖老板一拍大腿，“我滴娘嘞，这王八犊子，又把车停这，门堵死死的，谁还上门卖废品。”
赵烨叹口气，“别嚎了，叫他先把车开出去，让我们走。”
“对，对，两位抱歉抱歉，我这就让他挪车，马上，马上。”胖老板急忙忙的冲进刚刚那间平房，过了估计一分钟，连推带搡的把刚刚的灰衣男人推了出来。
许是推搡的厉害，许是没来得及，男人没戴帽子，顶着个寸头，瘦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脚下一个踉跄，站稳时，离洛奇和赵烨不到五米。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说话，始终沉默着。
胖老板陪笑，“两位领导，他从小到大就这死样，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小事。”洛奇看着那个断眉，吹了个口哨，调侃一句，“这眉毛够个性的。”
“个性？屁的个性，在里面被人打的。”胖老板推着他外甥的后背，“去去去，没点脑子，不知道停在那堵门了，脑子没有眼睛也没有啊？没看到前面停了辆车？”
他外甥听到这话甚至都没生气，估计是听麻了，看了眼他们的车，始终沉默着，上了自己的货车。
“行了，抓紧时间吧。”洛奇低头点了根烟，视线随意扫视着，看着后面的货车慢慢倒出去，拉开车门，“烨，走吧！”
“好嘞。”
两人上了车，这次是洛奇开车，在倒出废品收购站前的路口时，瞥了一眼货车上的人，踩住油门，车子直接窜了出去。
“这个胖老板的外甥，脑子是不是缺根筋？我们这么大一辆车停那他看不见？”赵烨突然来了一句，表情是无语的。
洛奇叼着烟，哼笑一声，“好像是有点。也可能是在里面蹲的不知道怎么正常交流了。”
之后一连几天，根本没什么进展，他们加派人手重新摸排，调查刘小波这几年的行踪。
不管是大杂院，废品回收站，菜市场，早餐店，等等，又走了一遍。
赵烨感觉腿都酸了，叼着烟，倚着栏杆，叹口气，“哎，刘小波这条线我怎么感觉走不下去了，隔了这么久，没监控，没目击者，查来查去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他不用手机，不上网，不上班，捡废品，还用假身份证租房，远离人群，不就是要躲着我们，查不到也正常。”洛奇倒是挺乐观，看着远处的山出神。
“草！你说的好有道理！那下面该怎么办啊？这怎么查第二个凶手啊？”赵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三轮车停下，摆好食材，开始制作美食。
看了眼时间，四点多了，估计是饿了，“你想吃啊？我去买。”
。。。洛奇疑惑的挑眉，“我想吃？”
看着赵烨屁颠颠的跑到小摊前，看着摊主熟练的剥皮，切花刀，油炸，撒上辣椒孜然花生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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