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慧听到她这句话,翘起大拇指道:“还是高大姐看透世事,明了一切,心胸开阔。不愧是修炼过的人,超凡脱俗!”
高翠兰对她道:“你这个当记者的,可不能把这些好词都用到我身上,我可受不了呀。我也不是大度菩萨,我也与单禄势不两立,我也想要回自己的宝贝,其实你们心里比我都明白。连吴双喜都知道要不回来了,还有希望吗?可是当事者迷呀。当时我还不知高低,执意要讨回镜子,害的老猪去拦他们的车,差点出了大事。所以,我现在也要学会审时度势、懂得适可而止。既然政府出面调查了,那就只能等待结果。能要回来当然最好,要不回来也不必苛求,只能随缘了。”
猪净坛歪着头道:“哎、哎、哎,那可是你的传家宝呀?”高翠兰道:“我现在也想通了,如果是我的宝贝,早晚会回归于我。既然它离开了我,连单禄都弄不清下落,再惦记也没用。”信书记道:“对,还是要想开一些。”
高翠兰又道:“再说了,要镜子只是我个人的小事,之所以告他,是为了给冤死的潘黎明,还有被单卫红伤害过的那些人报仇,这才是大事。所以我觉得,只要这个恶魔得到应有的惩处,我起码心里平静多了。”
邹慧听了这番话,更觉得佩服高翠兰。一个普通百姓,肯为别人着想,能有这样的胸襟,难能可贵。于是道:“高大姐,我不是奉承你,你这样超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猪净坛伸着脖子对邹慧道:“哎——她超脱了,我不也超脱了吗?”信书记也道:“对,还是高老板说得在理,万事可求不一定可得,能超脱就好。不然就会有烦恼,这也叫知足者常乐。”
猪净坛看高翠兰高兴,不断地劝起酒来。
吃罢饭,高翠兰送走他们,又给吴双喜打了电话,告诉他单禄已经被告倒,要他把这个消息转告潘星星。吴双喜也把调查组到吴庄,找老书记一些人调查情况告诉了高翠兰。
眼看到了年底,为震慑犯罪,巩固严打成果,县里在广场又召开一次公判大会。高翠兰听说不仅庞召一伙要被判刑,而且杨新月的案子也要宣判。自己不敢去,他让猪净坛带着杨新生去广场观看。
这次公判会规模比较大,由于所谓的“阴阳山七鬼”在多地流窜作案,影响恶劣。他们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在齐兴有案底,所以,地区政法委也把他们拉到这里示众。这次公判会是由地区政法委主持召开的。
四十多名挂着牌子的犯罪分子被押上审判台,地区法院院长首先宣布了以“老鬼头”张魁为首的七名犯罪分子的罪行,然后对包括张魁及其两名同伙在内、共十一名罪犯宣布死刑。县法院院长宣读了对齐兴县其他犯罪分子的判决书。
庞召虽然不在死刑之列,但也因聚众斗殴致人伤残,雇凶绑架致死人命,敲诈勒索等罪行被判处无期徒刑。亮子因参与聚众斗殴,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靳虎,栗豹因参与聚众斗殴各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阮三也因倒卖假烟并涉及雇凶等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杨新生听罢了对张魁团伙及庞召等人的宣判,才进一步弄清楚姐姐被害案件的始末,知道她是被“七鬼”绑架到张楼,在非法拘禁期间逃跑时溺水死亡的,是一场无端受过的灾祸。
猪净坛回到酒店,把公判会的情况以及杨新月被绑架、拘禁、逃跑时溺水致死的过程跟高翠兰讲了。高翠兰心里很不是滋味,果然跟原来判断的那样,这帮人本来是对付自己的,却误抓了杨新月。她觉得杨新月死的太亏,不由得引起对这个心地善良而又饱受苦难、悲哀女人痛惜与怀念。最后两口子商议,决定一起到杨新月坟上祭祀。
第二天上午,约了杨新生两口,一起买了花篮,纸钱,带了祭品,去了杨新月的坟地。
坟地在城南葛家沟的西面,隔着一座葛沟桥闸。过了桥闸,顺着沟沿往南走不远便是。这里树木凋零,野草满坡,顺着沟沿埋着不少坟头。
来到杨新月墓前,发现坟前有一堆刚刚烧过的纸灰,还散发着纸烟味和一些余温。
大家不由得朝四周瞅了瞅,高翠兰道:“这准是冯四来烧的素纸。他知道真相了,也来告诉新月一声。”
猪净坛道:“他良心未泯,还知道告诉她一声。”杨新生道:“不可能吧?虽然不是他直接害的,可要不是打我姐,我姐也不会躲到店里,被人抓走的。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人性,我姐不死,也过不了好日子。”
高翠兰一边摆着祭品,一边道:“也别这样说。这个社会,打老婆的人不在少数。乡里有,城里也多。不光是冯四,其实这是一种陋习,打着骂着过日子。可是一旦失去了,他们就觉得珍贵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觉得冯四现在肯定是想到新月的好处了。”
一句话说得杨新生眼泪流了出来,他扑通跪倒,哭着道:“姐姐,你死的冤屈,我们都知道。好在你的冤枉已经查清,害你的人都得到报应,他们已经被枪毙了,判刑了,你的在天之灵也该得到安慰了。你睁眼看看吧,你跟着学包包子、做辣汤的高大姐,还有给咱杨家出气的猪大哥都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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