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平在心里觉得晓月像是个见风就是雨的孩子。吃过午饭,晓月便催了志平回家去了,她要把衣服收拾好,初八一早她就要去火车站坐那趟去厦门的火车了!
志平妈则有些担心,她也不知道厦门有多远,但她听说在大海边了,坐火车要两天一夜。她就觉得要爬多少山,过多少河才能到达的地方啊!她悄悄的问志平:“你放心她去吗?”
“一个女孩子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志平对母亲的担忧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母亲的操心是杞人忧天。初六初七跟晓月在一起时,志平没觉得马上要分开,只当是跟平常的日子没有区别的。
从早到晚吃饭睡觉,晓月对于他更像是个熟悉的同事。初八一大早,晓月按照跟小峰联系好的,下午两点在巢州火车站见。
于是她催志平骑上摩托车,拉着晓月和一个行李箱往巢州火车站飞驰而去。对于去厦门,晓月一直都是开心激动的,只是现在她坐在摩托车后面,忽然叹息说:“厦门好远吧?”
“我也没去过呢?”志平边开车边说
“他们说火车要跑两天一夜啊!”志平听晓月这么说,又觉得晓月像个孩子,他没再顾及晓月的叹息,便说:“都到这个点了,还说什么呢?要去就去呗!”
志平只顾着抬头骑车,就这么一路翻过万山,到巢州了。
志平赶到火车站时,看着小峰他们还没来,便在楼下超市多买了些方便面和一些零食。他想着,两天一夜的火车还有好几餐呢。
晓月扒在窗户上往站台那边看,志平告诉她去那里安顿下来后就给家里打电话报,平时多加班干活,空了就多买几张电话卡,有时在外面打IC卡电话比用公用电话方便。
晓月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女孩,她看到志平身上带来的CD机,望着志平想把CD机带到厦门去。半天她终于小声的说:“这个我想带上。”
志平愣了一下,说那边都是集体宿舍,这么贵重的东西会被偷的。然后就看也没看晓月,自己又听起张学友的歌来。
“老公,等你快点把瓦卖掉,你就去,我们去外面租个房子住。小峰说好多夫妻都住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志平关掉CD望着晓月说:“我留下来处理瓦和粉子,也许还要做包装箱,以后都难说。”
晓月倒有些迷茫了,她觉得一切都在变化,厦门打工也许都是暂时的呢?
看看时间都两点了,还不见小峰,晓月突然说了一句,“怎么小峰还没来哩?要么我不去了!”
志平便掏出手机来给小峰家里打电话,小峰妈妈接到电话说小峰早就走了,怎么了?
志平惊讶的问:“早走了?那我们没找到他们呢”!
“嗯,去合肥的,他爸送他们的。这时志平才明白小峰和他哥两个人去合肥火车站坐车了,他心里便有些疑惑了。说好从巢州一起走的,怎么去了合肥呢?
好在他们买的票都是这趟车,等这趟车到巢州站时,晓月拎着行李箱,依依不舍地穿过检票口,又下了地道。
志平在候车厅里看到穿着浅黄色线衣的晓月又出现在三站台那边,宽大的行李箱靠在身边。
等车停稳,晓月便在列车员的帮助下用力把行李拽上,志平看到晓月进去后就很潇洒的转身走了。他平时没觉得晓月有多重要,只是此时他除了有种自由的快乐感觉,又觉得其实晓月在身边也挺好的。
三
看门的老陈已经越来越古怪了,现在整日大门都不开,只开个小门,容一个人进出。志平过完年就一个人安静的躺在空空荡荡的厂里,晓月有时候会在宿舍用电话告诉她厂里的工作生活状态。
有天晚上志平又接到晓月电话,听到晓月开心的笑。那时候志平想到恋爱的时候,晓月躲在家里跟志平两人煲电话粥,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开心的笑声。只是现在她叫志平老公。
“老公哎,我今天做品检了。”
“你不做车操作工了?那品检需要学历高,你能学会吗?”志平问。
“很简单啊,师傅带着告诉你哪些是合格的,哪些是不合格的,然后你数一下这个班组今天做了多少双鞋就好了。数数还不会啊,你真是太不了解你老婆了!”
志平听到晓月娇嗔的责怪声,想到晓月不在车间里做那么累的活,就满心欢喜的告诉她:“好好做吧,等有机会他也过去。”
晓月又告诉志平,这里还是女工更受欢迎。大多是小学没毕业,像他这样就不错的了,她现在是跟三个女生住在一起的上下铺。晚上不冷,这里的白天有时候都穿单衣服了,要比家里暖和多了。她都可惜没带裙子来呢,说现在不做流水,可以穿裙子呢?
晓月又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两人常常通话,但长途话费很贵,都舍不得说太多。只是志平又很想听晓月的声音,觉得格外好听,有时看到晓月电话过来,他就摁掉,用手机拨过去,再多听一听晓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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