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的心猛地一沉,赶忙追问道:“怎么会不存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刘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概两个月前吧,昆仑派掌门桑葚子不知为何,竟率领门下众多弟子,气势汹汹地直接攻打灵宝宗。那一场大战可谓是惨烈至极啊,灵宝宗哪里抵挡得住昆仑派如此凶猛的攻势,最终被灭了个干干净净。宗内的男弟子无一幸免,全都被屠尽了,只剩下几位还是纯元之体的女弟子,可她们也没能逃脱厄运,被抓到精绝国女王的宫殿去了。”
刘侠顿了顿,脸上满是惋惜之色,又接着说道:“那桑葚子借着这一战,夺取了灵宝宗大量的宗门法宝,宗门势力必然大增,如今他的武力已经稳稳站在九品之上了,在江湖上更是声名大噪,只是这手段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些。”
张平听闻这噩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灵宝宗于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怎能就这样被灭了呢?柳盈盈会怎样,花生兄弟是否安全,说好的大团圆此刻都变成泡影,这让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缓了缓神后,张平又急忙问道:“那灵宝宗的旧址在哪呀?你可否带我过去看一下?”刘侠看着张平急切又悲伤的模样,心中也很是不忍,当下便应道:“行,我这就去叫来几名天宝号的弟子,明早陪着你一同前往灵宝宗旧址看看吧。”说完,刘侠便快步离去安排此事了。
张平则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柳盈盈、花生二人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利刃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为灵宝宗讨个公道,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那灵宝宗所在之处,是精绝国城外八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门。此地仿若一处世外桃源,远离了精绝国繁华与喧嚣的尘世烟火,静静地依偎在巍峨雄浑的昆仑山脚下。曾经呀这里是一片宁静祥和的乐土,每日清晨,阳光洒落在错落有致的屋舍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晕,弟子们迎着晨曦开始一天的修习,练武场上时不时传来招式碰撞的声响与阵阵呼喝声,那是年轻一辈在刻苦练功,试图精进自己的武艺;而灵宝阁中,又有不少潜心钻研功法秘籍的身影,偶尔还会传出几句低声的探讨与争辩,处处都彰显着门派的生机与活力,有着属于自己独一份的热闹与故事。
可如今当张平一步步靠近,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那往昔承载着传承的山门,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歪歪斜斜地横在地上,似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无声地哭诉着曾经遭受的苦难。周围那些房屋更是破碎不堪,瓦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得到处都是,有的半掩在尘土里,有的碎成了齑粉,仿佛都在拼尽全力地诉说着这里曾经遭遇过的那场惨烈大战,想要让后人知晓那段被鲜血染红的过往。
张平迈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步伐,缓缓走进这片满是疮痍的遗迹之中,每走一步,都好似有千钧重负压在心头。他的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急切,那哀伤像是一团浓重的阴霾,笼罩着他的眼眸,让原本明亮的目光都变得黯淡无光;而急切又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催促着他在这残垣断壁间仔细搜寻,一心想要从这破败的景象里寻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渴望能像拼图一般,将当时那场大战的具体情形一点点拼凑完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那些逝去的亡魂,才能让自己内心的痛苦与不甘稍稍减轻一些。
走着走着,他看到地上有着早已风干的血迹,那暗红色的痕迹犹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地印刻在地面上。有的血迹呈喷射状,想来是有人在遭受重创的瞬间,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留下的;有的则是一大滩,仿佛受伤之人曾在这里挣扎、倒下,最后鲜血慢慢汇聚、干涸。看到这般景象,张平的心猛地一揪,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显然众人在那场战斗中是凶多吉少啊,这满地的血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也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那沉重感如同不断累积的乌云,压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张平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继续往遗迹深处走去。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处熟悉的印记吸引住了,那竟是他曾经送给柳盈盈特质的链子剑造成的痕迹。那印记深深地刻在一块石板上,链子剑划过的纹路清晰可见,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柳盈盈手持链子剑对抗敌人的模样,那灵动的身姿、挥舞剑时的飒爽英姿,历历在目。看来盈盈当时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了呀。只是昨晚刘主事明明说只有几个女弟子被抓住送走了,也不知道盈盈到底在不在那被抓走的人里面呢,一想到这张平的心里就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各种担忧和猜测在他心头不断翻涌。他害怕盈盈遭遇了不测,又盼望着她能凭借着自身的机智和武艺逃过一劫,可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不敢往好的方面去想太多,只能在这纠结与痛苦中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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