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颜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是她记忆中那个虽然性情古怪、但在药学上令人敬畏的师叔?他已经彻底疯了!他根本不是被济善道蒙蔽利用,他是心甘情愿,主动与魔鬼做了这笔交易!
“师叔,您醒醒吧!”苏玉颜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您看看您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您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会彻底毁了您的!也会将我们整个药王帮拖入深渊!”
“药王帮?”药绝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一群只知道墨守成规,抱着几本老祖宗传下来的破药典当宝贝供着的庸医罢了!他们懂什么?他们能理解我所追求的境界吗?等我的疽毒‘名扬天下’之时,世人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药王!”
“疯子!你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苏玉颜厉声喝止他,“我再问你,几日前许太医令之子许朝宗失踪,是不是也与你有关?你抓他,是为了逼问许家的不传之秘——烟霞散的制方?”
提到许朝宗,药绝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味的算计:“哦?许家那个小子?他运气倒是不错,体质颇为特殊,正好用来试试我新近改良的几种毒株的效果。放心,暂时还死不了,留着他还有大用。不过嘛,玉颜,”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今日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诓来这里,恐怕不只是为了质问我这些吧?”
苏玉颜心头猛地一紧,面上强作镇定:“师叔,回头是岸!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只要你肯交出疽毒解药,销毁所有毒物,并且自缚去官府请罪,我……我可以念在昔日同门情谊,尽力为你周旋,至少能保全药王帮百年声誉!”
“哈哈哈……”药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在药庐中回荡,“玉颜啊玉颜,说你天真,你还真是不懂事!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我毕生的心血杰作即将绽放于世,整个长安,不,整个天下,都将见证这一刻!你让我放弃?现在放弃?绝无可能!”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眼神变得阴鸷而狠厉,如同潜伏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獠牙:“我早就料到你会有所察觉。纳思那个老家伙最近鬼鬼祟祟,还有外面那两个自作聪明的小虫子,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老糊涂了吗?”
苏玉颜脸色瞬间煞白:“你……”
“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地盘吗?”药绝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掌。
“哐当!”“哗啦!”药庐原本紧闭的门窗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强力撞开、震碎!十几个手持利刃、眼神凶悍麻木的药王帮弟子蜂拥而入,瞬间将不大的药庐挤得水泄不通,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庐内三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药绝培养的心腹死士!
“苏玉颜勾结外人,图谋不轨,意图背叛药王帮,给我拿下!”药绝面无表情,厉声下达命令。
“师叔,你敢!”苏玉颜又惊又怒,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万万没想到药绝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她这个名义上的掌药人也要直接下手!
“拿下!”药绝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或反应的机会,再次喝令。
那些面无表情的死士没有任何迟疑,如同被操控的傀儡,齐齐扑向苏玉颜。
“苏掌药,快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沉稳有力的暴喝如同惊雷般从破碎的门口炸响。
“砰!”本就破损的木门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彻底撞飞,碎裂的木块四散纷飞中,李稷手持横刀,身形矫健如猛虎下山,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冲了进来!刀光迅疾如电,只一闪,便“铛铛”两声,精准地格开了最先扑向苏玉颜的两名死士手中的兵刃,将她护在身后。
几乎在李稷撞门的同一刻,澹烟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另一侧,手中的特制劲弩早已举起,冰冷的弩箭箭头稳稳地锁定着药绝的咽喉要害!叁壹肆也紧随其后蹿了进来,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沉咆哮,一双兽瞳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扰乱着他们的阵脚。
“李稷!澹烟!”苏玉颜见到他们,先是一惊,随即是巨大的喜悦,但看清眼前剑拔弩张、敌众我寡的情形,喜悦瞬间化为焦急和绝望,急声喊道,“你们快走!别管我!这里是陷阱!药王帮……药王帮怕是已经完了!他疯了!”
“哼,来得正好!天堂有路你们偏不走,地狱无门倒敢闯进来!正好省得我再费手脚去找你们!”药绝看到李稷和澹烟现身,不惊反笑,眼中杀机毕露,语气森然,“给我一起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他显然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笃定今日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稷将苏玉颜护在身后,手中横刀挥舞如风,刀刀致命,每一刀都精准地斩向敌人的要害。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却又带着现代格斗的刁钻角度,一时间竟将来袭的死士逼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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