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裴煊认得,正是梁王府在长安城内的一个小头目,名唤赵四。赵四脸上带着狞笑,上下打量着裴煊:“裴郎君,别来无恙啊?再下济善道浮屠,我家主人有请!”
裴煊心中冷笑,这戏码,未免太明显了些。梁王这是迫不及待要给他扣上勾结济善道的帽子了。他故作惊讶:“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意欲何为?”
“我们是什么人,裴郎君心里清楚。”赵四嘿嘿一笑,“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动起手来,伤了和气。”
几乎在同时,郭凯带着几名狩虎卫也从巷口现身,装作恰巧路过,看到眼前景象,立刻厉声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在京畿之地围堵朝廷命官!拿下!”
狩虎卫如狼似虎地扑向赵四等人,而赵四他们也毫不示弱,拔出兵刃迎战。一时间,巷弄内刀光剑影,呼喝声四起。然而,裴煊注意到,双方的打斗看似激烈,却颇有分寸,更像是一场排练好的戏。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自己。
郭凯一边指挥手下“奋力搏杀”,一边朝裴煊喊道:“裴郎君莫慌!我等奉命巡查至此,定保你周全!”
裴煊看着这场拙劣的表演,心中了然。梁王这是要演一出“官兵捉贼,意外发现自己与济善道贼人勾结”的戏码。他若束手就擒,便正中对方下怀。
“裴郎君,跟我们走!”一名“济善道”的汉子趁乱靠近裴煊,低声说道,同时隐蔽地递过来一个布包。
裴煊目光一闪,没有接那布包,反而猛地向后一退,拉开了距离,同时朗声道:“郭巡使,这些贼人意图不轨,还请速速将他们拿下!下官怀疑他们与近来城中流窜的济善道妖人有关!”
郭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裴煊如此“不配合”。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大声道:“裴郎君所言极是!众将士听令,务必将这些济善道逆贼生擒活捉,一个也不能放跑!”
他嘴上喊得响亮,手下狩虎卫的攻势却似乎更有针对性地将裴煊往包围圈里“逼”。赵四等人也“且战且退”,看似不敌,实则与狩虎卫形成了一个隐形的合围,将裴煊困在了中央。
看着眼前这天罗地网,裴煊知道,硬闯已无可能。梁王既然设下了这个局,就不会轻易让他脱身。
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狭窄的巷弄便成了临时的囚笼,刀光剑影看似激烈,却都巧妙地避开了裴煊,只将他越逼越紧。
郭凯站在外围,脸上挂着“焦急”,眼中却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冷光。赵四等佯装“济善道”贼人,更是“奋力”将裴煊往狩虎卫的“保护圈”里送。这场戏,演得不可谓不逼真。
裴煊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几分“惊慌失措”。他知道,此刻任何反抗都只会坐实“勾结”的罪名。梁王要的,就是一个“人赃并获”的场面。而那个被“贼人”试图塞给他的布包,想必就是所谓的“赃物”了。
“裴郎君,束手就擒吧!”赵四一边“抵挡”着狩虎卫的攻击,一边朝裴煊喊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裴煊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突然朝着郭凯的方向喊道:“郭巡使!救我!这些贼人要强掳下官!”他一边喊,一边“踉跄”着后退,恰好撞进了一名狩虎卫的怀里。
那名狩虎卫顺势“保护”住他,同时低声道:“裴郎君,得罪了!”手臂一紧,已将他牢牢控制住。
郭凯见状,立刻高声道:“贼首已擒!其余逆党,格杀勿论!”
这声令下,狩虎卫的攻势陡然凌厉起来,不再留手。赵四等人“不敌”,留下几具“尸体”,狼狈地“逃窜”而去。当然,那几个跑掉的,自然是梁王安排好的“活口”,随时可以出来“作证”。
巷弄里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英勇负伤”的狩虎卫,以及被“解救”下来,却实际被控制住的裴煊。
郭凯走上前,脸上带着“关切”:“裴郎君,你没事吧?这些济善道贼子真是胆大包天!”
裴煊挣扎了一下,发现控制自己的那名狩虎卫力大无穷,根本挣脱不开。他索性不再挣扎,脸上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多谢郭巡使及时赶到,否则下官……后果不堪设想。”
“裴郎君客气了,保护朝廷命官是我等职责所在。”郭凯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目光却扫过地上未来得及被“贼人”带走的布包,以及那几具“济善道贼人”的尸体。“只是……”他话锋一转,故作疑惑,“裴郎君怎会在此处,又恰好被这些贼人盯上?而且,方才本将似乎看到,那贼首想要递给你什么东西?”
来了!裴煊心中暗道,正戏终于开场。他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下官……下官只是途经此地,不知为何会遇上这些凶徒。至于那贼首……他确实想塞给我一个东西,但我并未看清,也并未接受。”
“哦?是吗?”郭凯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书信和一块刻着奇特符号的令牌。“裴郎君,这些书信,似乎是济善道内部的联络信件,而这令牌,更是济善道妖人的信物。它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那贼首偏偏要交给你?”郭凯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眼中带着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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