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此宽免:免除积欠租税;
嘉奖孝子贤孙,赐予爵位;
赦免囚徒,解除劳役禁锢。
他登基的那天,没有在正殿举行大典,只是随便在偏殿召集百官简单走了个过场。
“诸位爱卿,今日事急从权,一切从简。”
萧绎环视众人,声音低沉。
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多言。
新帝登基,本该在正殿大张旗鼓,如今却如此仓促,可见局势之危。
数日后,萧绎追尊生母阮修容为文宣太后,立长子方矩为皇太子,改名元良。
次子方智封晋安王,幼子方略封始安王。
“陛下,太子年幼,是否该多加历练?”
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问。
萧绎摇头:“国事纷乱,先定名分,再谋后策。”
此时,梁朝的疆土已支离破碎。
江陵以东,仅剩长江以南;
江北尽归北齐。江陵以西,勉强控制到峡口,再往西的益州,由武陵王萧纪割据,根本不听湘东王的号令。
岭南更是萧勃的地盘,表面恭敬,实则自行其是。
“陛下,益州武陵王拥兵自重,岭南萧勃阳奉阴违,该如何应对?”
心腹大臣忧心忡忡。
萧绎冷笑:“先稳住眼前,再图长远。”
他虽称帝,实则权力不过千里,勉强算个“梁主”罢了。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萧绎登基之际,湘州长史陆纳,已经起叛。
“报——湘州陆纳举兵造反,声称不认新帝!”
探子慌张跪报。
萧绎面色阴沉,握紧拳头:“果然,连湘州也乱了……”
大臣们噤若寒蝉,殿内一片死寂。
新朝初立,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却说这湘州刺史王琳,可不是一般人。
当年跟着僧辩一起平定侯景之乱,那可是立了头功的。
不过这人啊,功成名就之后就开始飘了。
王琳老家在会稽,是个行伍出身。
他姐姐妹妹都在湘东王宫里当差,自己又得宠,本该谨言慎行才是。
可这人偏不,仗着有功就开始胡作非为。
僧辩劝他还不听,最后只能偷偷上表,请求把他给办了。
“大人,您这样下去怕是要惹祸上身啊。”
僧辩曾这样劝过他。
王琳却不以为然:“我立了这么大功,谁敢动我?”
结果湘东王萧绎只是把他调任湘州刺史,算是给足了面子。
可王琳心里发虚,总觉得要大祸临头。
临行前,他把长史陆纳叫来:“我这一去要是回不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陆纳带着将士们齐声喊道:“大人若有不测,我等誓死相随!”
说完,一群人哭得跟泪人似的。
到了江陵,果然出事了。
王琳刚进殿,就被卫兵给按住了。
朝廷直接给他定了罪,派始安王方略去接管湘州,还让廷尉黄罗汉当长史,带着太舟卿张载一起去巴陵安抚王琳的旧部。
这一下可把陆纳他们给惹毛了。
一群人哭天喊地,死活不肯听新来的调遣。
张载也是个暴脾气,仗着有朝廷撑腰,上来就吼:“都给我闭嘴!
这是朝廷的旨意,谁敢不从?”
话还没说完,陆纳就带着士兵们一拥而上。
“绑了!”
陆纳一声令下。
士兵们七手八脚就把张载给捆了个结实,连黄罗汉也没能幸免。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黄罗汉挣扎着喊道。
陆纳冷笑:“造反?
我们这是在给王大人讨个公道!”
这一闹,可就把事情给闹大了。
这王琳也是自作自受。
平日里对下属是好,可也不能仗着有功就为所欲为不是?
这下好了,连累得手下人都要跟着遭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当兵的也是真讲义气,明知是死路一条,还敢这么干。
张载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嘴里还不依不饶:“你们等着,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闭嘴吧你!”
一个士兵上去就是一脚。
黄罗汉倒是冷静些:“陆将军,你可想清楚了,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
陆纳打断他,“大不了就是个死!”
这一出闹剧,说到底都是权力惹的祸。
王琳要是安分些,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他那些部下也是,讲义气是好事,可也得看看形势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在那个年头,当兵的跟对了主子,那真是能把命都豁出去。
眼下这局面,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绑了朝廷命官,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
可事已至此,陆纳他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惟方略是王琳的外甥,王琳放他回去报信。
梁元帝萧绎又派太监陈旻去劝降杜龛的残部。
谁知杜纳这个狠角色,直接把降将张载拖出来,当场开膛破肚——把肠子抽出来拴在马腿上,挥鞭赶马。
肠子抽尽时,人早就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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