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该死的追兵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重型武器!”
独臂老张犹如一头猛虎般,猛地伸手揪住一个正在仓皇逃窜的溃兵的衣领,瞪大双眼,怒声喝问:
“快说!88 师的弟兄们是不是真的全都撤到四行仓库去了?”
那名溃兵先是被吓得浑身一颤,接着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留……留下了一个加强营,大概有八百人吧!”
然而,就在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迅速压低声音说道:
“不过啊,实际上只有谢团长带着三百来号穿着草鞋的士兵在那里坚守着呢!
那些租界里的洋人们可都等着看这场好戏呢!”
说着,他还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处已经溃烂不堪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只听得空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古之月反应极快,瞬间猛扑过去将徐天亮压倒在地。
刹那间,一枚炮弹在距离他们仅有三十米远的地方轰然炸开,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徐天亮好不容易从泥土中艰难地刨出了几片破碎的眼镜片,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道:
“这群龟儿子追得可真是他娘的紧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突然愣住了,透过手中残缺不全的望远镜,他看到远处闪过了一面刺眼的膏药旗。
“等等!”徐天亮惊讶地叫道,“这伙倭寇怎么会扛着咱们的捷克式轻机枪?”
一旁的古之月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并随手抓起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弹壳,认真辨认起来。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
“这些家伙可不是正宗的倭寇,你看看这满地的汉阳造弹壳和七九步枪弹,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一群伪军!”
说话间,那辆追击他们的卡车已经清晰可见,只见车头处赫然架设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而一名身穿伪警制服的指挥官正手持喇叭,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大声喊叫着。
伪警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国军弟兄们,别跑啦!皇军有请,特意准备了美味可口的阳春面等着大家呢……”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声音就突然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
原来是独臂老张眼疾手快,甩手将一枚手榴弹精准无误地扔入了车斗之中,瞬间引爆了整整一箱手雷。
与此同时,古之月一边猛烈射击,一边大声吼叫着:
“兄弟们,赶紧散开!抢占西边的坟堆作掩护!”
只见独臂老张面露狰狞之色,紧紧咬住手榴弹的拉环,然后用仅剩的一只手臂奋力一抡,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那枚手榴弹不偏不倚地正好卡在了伪军卡车的底盘下面。
躲在墓碑后的徐天亮动作迅速地装填着子弹,嘴里还不忘向古之月喊道:
“古铁锤啊,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花桥那边有军需库吗?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古之月趁着更换弹匣的间隙,不经意间摸到了孙团长交给他的那把铜钥匙,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我想起来了,七号桥墩那里……”
话未说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叫道:
“不好!老徐,七号桥墩隐藏的根本不是什么军需库,而是大量的炸药啊!”
就在这时,原本穷追不舍的伪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般,竟然纷纷掉转车头。
原来,那些溃散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了花桥的石拱桥。
徐天亮见状,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破口大骂道:
“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居然要把追兵直接引到存放炸药的地方,这下可麻烦大了!”
古之月当机立断,一把甩掉已经打得滚烫发红的汉阳造步枪,高声喊道:
“没时间磨蹭了,咱们得赶紧抄近路走!我记得坟场后面有条摆渡船,可以带我们过河!”
于是,六人小组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了齐腰深的臭水沟里,艰难地向前跋涉着。
而就在他们刚刚趟过臭水沟抵达对岸的时候,身后的花桥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便是一团巨大的火光直冲天际。
强烈的冲击波呼啸而来,将徐天亮头上那顶破旧不堪的军帽都给震落在地。
独臂老张紧盯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地数着爆炸次数:
“一、二……”
他那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握着拳头,随着数字的增加而微微颤抖。
当数到第十八声时,他猛地一挥拳,大声喊道:“整整十八响!够本啦!”
一旁的徐天亮则迅速从河中捞起一个漂浮而过的日军水壶,打开盖子后便仰头往嘴里猛灌酒。
然而,刚喝没几口,他就被烈酒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孙团长这个老抠门儿,居然私藏了这么多 TNT!”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徐天亮瞪大了眼睛,望向西南方向,只见那里传来一阵尖锐的汽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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