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娄察觉有异物裹着风袭来,他反手一抓,手中传来的温润让他不自觉朝斜上方看去,俩老头正向他挥手。他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冲二人莞尔一笑。
道路两旁的少女被夏温娄这一笑迷的不要不要的,加上他反手接玉佩的帅气,引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些小姐们,这回不扔花了,有样学样,也开始扔玉佩。夏温娄身手好,接不住的直接闪避,但却苦了一旁的榜眼和探花,两人不知被误伤了多少回,探花的额头都被砸了个包。
夏温娄一边对两人说着“抱歉”,一边拱手高喊:“诸位莫要再扔了,会伤着人的。”
这话果然奏效,大家竟然真停手了。榜眼沈宗打趣道:“夏兄,你这面子可真比那黄榜还大,往后我等在这京城行走,可得抱紧你的大腿,借借威风!”
旁边听到的人皆哈哈大笑,夏温娄白净的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潮,从脸颊烧到耳根。
探花何起的头上顶着包,还不忘调侃:“夏兄,早知道你有这般能耐,刚才我就该躲你身后,也不至于脑袋开花啊!”
说着,还夸张地揉了揉脑袋上的包,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后面不知缘由的看前方这般热闹,忙打听怎么回事,事情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使得跨马游街的氛围更加欢乐。
好不容易结束,东方砚等人又来找夏温娄去喝酒。这种同乡宴是避无可避的,也是以后官场上的人脉,他没有犹豫,欣然答应。
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夏温娄,大家纷纷上前互相介绍。不知是谁突然道:“你们说巧不巧,这回第一名是咱们河朔的夏兄,最后一名也是咱们河朔的,而且也姓夏,可谓是“榜单双夏”,首尾同辉啊!”
众人纷纷点头。原本在角落里的夏松被人推到人前,让他和焦点人物夏温娄站在一起。
如此面对面,两人再也不能装作不认识。
“大伯父,许久不见。”
夏松面容僵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许久不见。”
东方砚诧异的问:“你们是亲戚?”
夏温娄直接表明态度:“是,不过我和我爹早就分出来了,平日里不大来往。”
一语道破两人的亲疏远近。刚才说“榜单双夏”的人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众人看夏松的目光也带了丝异样。如果是脸皮薄的,肯定会找个由头离开,但显然夏松不是。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当年若非迫不得已,爹也不忍心把你过继出去。不过,你就算记恨爹,爹也不怪你。”
闻言,夏温娄的周遭瞬间像结了一层冰霜,离得近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当年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这儿的人都是从河朔出来的,随便找人去安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来龙去脉。你颠倒是非除了给我添堵,还能有什么用?家丑不外扬,何况今日于你我来说都是喜事,别找不痛快。”
夏松心中恨得发狂,他宁可落榜,也不想和第一名的夏温娄同榜,被人说什么”榜单双夏”。
这会让他一辈子活在夏温娄的阴影里,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当年他错的有多离谱。
六元及第的儿子就这么拱手让人,还要看着讨厌的两人父慈子孝,他竟然一步步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状元,一个孙山,谁才是该拉拢的对象,明眼人都知道。夏松很快被遗忘在角落。大家重新推杯换盏,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众人没有闹到很晚,三三两两约好下次再聚的时间便散了。
“状元郎回来啦!”
夏温娄一进家门,就被门房高亢的一嗓子惊了个趔趄。
白果不满的斥道:“小点儿声,喊什么喊。”
夏温娄摆摆手:“不妨事,今日高兴,大家随意闹。这个月月银发双倍。”
下人们听了无不欢呼雀跃。
金志把下人驱散,拉着夏温娄往里走。
“金三舅,你拉我做甚?”
“快进来,两位老先生在里面等着呢。”
夏温娄正想让人打听俩老头在哪儿呢,没想到一回家就能见到他们。几年没见还挺想他们的。
夏温娄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看到在亭中喝茶的俩老头。他大步上前,在距离他们三五步的地方,恭恭敬敬的跪下,给二人磕头。
“徒儿拜见师父。”
俩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瑾渊斜了景云成一眼:“一点眼力见儿都没,还不去把你小师弟扶起来。”
莫名被呵斥的景云成不敢回嘴,默默上前扶起小师弟,又站回原地。景云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苏瑾渊,不过,他最依赖的人也是苏瑾渊。
景云成的生母过世后没几年,便拜了苏瑾渊为师。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跟在苏瑾渊身边,直到考中进士才离开。
苏瑾渊对几个入室弟子管的极严,偏景云成性子跳脱,念书时总想着偷奸耍滑,没少挨骂受罚。
他从夏柏那里得知皇上竟然无故为难夏温娄,了解事情始末后,林逸尘语气不善点破根由在景云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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