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成身死的事很快就传回了应天府,虽然应天府的百姓不知道这赵叙成具体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但是既然报纸上写了他是个大坏人,那么应天府的百姓也就当他是个坏人好了。只不过这消息传到刑部诏狱的时候赵敬亭赵敬亭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毒药,在午膳时分放进了自己的饭菜里。翌日清晨,空荡荡的牢房里,只余一滩暗褐色的污渍,无声诉说着这个家族的覆灭。
他侄儿赵德广也作为1895年瀛洲军火走私案的直接犯罪嫌疑人于暗中执行了枪毙,“铁马工业”所有财产在国家银行进行拍卖,最终“和平船业”(背后是郑家资本)以1.3亿明元的价格被收购,当然这些钱最终都是国库的。
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瀛洲的事到这里可没有结束...最起码现在还没有。
郑清璿站在大阪港,海风裹挟着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望着远方灰蒙蒙的海面,眉宇间拢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赵叙成死了,赵敬亭死了,甚至连赵德广也死了,这桩案子似乎就此尘埃落定。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序幕。
现在他的心里正在盘算着“瀛人军团”的建立,虽然现在朱仲渊那老皇帝还支持自己,但那是在自己还没作妖之前。当然如果他选择答应朱仲渊的要求和朱简棠结婚,那么现在这个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但是郑清璿并不打算利用朱简棠。另外说回到“赫利俄斯”这批学生身上,虽然他们的手里暂时是有了枪,但无论怎么说他们也只是一群学生没有经历过专业的军事教育,更何况枪少人多,怕是这只有八百来人里能发到枪的只有一半不到。
因此郑清璿才在处决赵叙成之前找到了陈雄,希望他能够用他现在的人脉组建一支“督战队”,一方面是能够在未来的战争中监督这些瀛人,另一方面则是希望陈雄能够暂时作为教官教导这群没摸过枪的学生一点军事教育。
但陈雄那老兵油滑得跟块肥皂一样,你让他去死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但要是和他说让他去管理后勤这种既不需要见血也不需要杀人的地方,那他会求着你让他去做。
郑清璿不喜欢这种人,这种人越多未来大明北伐就越难,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想到这郑清璿吐出一口混气,“算了,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璿君?”
美和子怯生生的声音在郑清璿的背后响起来。
郑清璿转过身,看到美和子裹着厚厚的披肩,小脸被海风吹得有些发白,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郑清璿身边,将茶杯递给他:“天气凉,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郑清璿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淌下去,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美和子,眼神复杂,有怜惜,也有无奈。
“你怎么找到这的?”郑清璿问道,声音低沉。
美和子顿了顿,接过了郑清璿喝了一口的茶杯,“我去问了下慕容小姐,慕容小姐很快就告诉我璿君在哪了,听慕容小姐说,朱公主也在找您。”
郑清璿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朱简棠那小妮子,还真是……”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他和朱简棠的关系很微妙,说是朋友,却又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喜欢吗?更多的是长辈对于小辈的照顾。不喜欢吗?倒也不至于。虽然前几天他确实是给朱简棠说过过几天就给她一个答案,但直到今天他都一直在躲着朱简棠。
“璿君,您和公主殿下,是不是……”美和子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不安。
郑清璿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茶杯递还给美和子。“回去吧,这儿风大。”
二人就这样走在海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沉默。海风呼啸,卷起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阵阵轰鸣。郑清璿望着翻涌的海浪,思绪万千。美和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披肩。她知道郑清璿心里有事,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
“璿君,你还记得那座山吗?”美和子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那座山头,“以前我和璿君一起去过,璿君还和我说未来大明的舰队要比英吉利的更大,更厉害。那时候我就在想,璿君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的世界只有璿君和田,而璿君的心里是整个大明。”
郑清璿顺着美和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山依旧巍峨,只是山顶的积雪似乎比记忆中更厚了一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指着大海,对着美和子说着自己的雄心壮志。
“是啊,那时候的我还真是天真。”郑清璿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只有身在其位才能知道这活有多难。”
美和子摇了摇头,“璿君,不是这样的。”美和子轻轻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郑清璿的手掌,“璿君不需要那么累,很多时候选择相信别人也是作为上位者必须要做的事情,毕竟如果什么都是由璿君自己做的话,天底下也不需要那么多当官的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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