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议论在宫墙内外流传。有些嫔妃甚至故意从我的宫门前经过,笑声格外刺耳。
"娘娘,别听那些闲言碎语。"蔷薇气得眼眶发红,"皇上只是一时生气,过几天就好了。"
我苦笑着摇头。这次不一样。我太了解福临了,他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极其骄傲。我当着面承认爱另一个男人,这对一个帝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后驾到!"
突如其来的通报让我一惊。孝庄太后?她怎么会来?
我慌忙整理衣衫迎驾。孝庄太后一身素色常服,在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走入殿内。虽已年过五旬,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鹰。
"臣妾参见太后。"我跪下行礼,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哀家听说你被皇帝禁足了?"
我低着头不敢答话。太后却自顾自地走到主位坐下,示意我也坐。
"你知道皇帝这几天在做什么吗?"太后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心里却一阵刺痛——自从那晚后,福临再没来过我这里。
"他把自己关在乾清宫,没日没夜地批阅奏折。"太后轻叹一声,"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的心猛地揪紧。福临一向注重养生,从不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太医去劝,被他骂了出来。哀家去劝..."太后摇摇头,"他说'皇额娘不必担心,儿子很好',可那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都是臣妾的错..."
太后静静地看着我哭泣,突然问道:"你还爱那个反贼吗?"
我抬起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爱吗?苏显已经死了,可那段感情确实真实存在过。但若说不爱...那为什么还会在梦中呼唤他的名字?
"哀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太后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皇帝从小性子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他喜欢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我羞愧地低下头。是啊,福临对我的好,整个后宫有目共睹。为了立我为嫡妃,他不惜与满朝文武对抗,甚至多次顶撞太后。
"你以为皇帝禁足你是因为不爱了?"太后冷笑一声,"恰恰相反,是因为用情至深,所以不忍心矛盾升级。"
我怔住了。原来...是这样吗?
"给他些时间吧。"太后起身准备离开,"你也好好想想,到底要什么。"
送走太后,我站在窗前望着乾清宫的方向。福临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熬夜批奏折?他的头疼病犯了没有?有没有按时用膳?
这些念头折磨得我几乎发狂。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福临在我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可悲的是,我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乾清宫内,福临面前的奏折堆成了小山。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日,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皇上,该用膳了。"吴良辅小心翼翼地提醒。
"放着吧。"福临头也不抬,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划出一道鲜红的批注。
吴良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门外,几位大臣焦急地等待着。
"皇上还是不肯休息?"索尼忧心忡忡地问。
吴良辅摇摇头:"自那晚从董鄂妃宫里回来,皇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都是那董鄂氏害的!"一位满族大臣愤愤地说,"早就说汉女不可信,皇上偏不听!"
"嘘!"索尼赶紧制止,"这话要是让皇上听见..."
话未说完,殿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吴良辅慌忙推门而入,只见福临倒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一旁的茶杯摔得粉碎。
"皇上!"众人惊呼着冲上前去。
太医很快赶到,诊断说是劳累过度加上急火攻心所致。开了安神的方子,嘱咐务必静养。
消息传到我的宫中时,我正在绣一个香囊——福临一直说想要一个我亲手绣的香囊,我却总是推脱女红不好。现在,我终于开始学了,虽然针脚歪歪扭扭,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娘娘!不好了!"蔷薇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上晕倒了!"
我手中的针一下子扎进指尖,血珠冒了出来,却感觉不到疼。"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说是三天没合眼,批奏折时突然晕倒,额头都磕破了..."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冲向宫门,却被侍卫拦下。
"娘娘恕罪,皇上有旨,您不能出去。"
"让开!"我厉声喝道,"皇上都病倒了,你们还敢拦我?"
侍卫面露难色,却依然不肯让步。我急得眼泪直掉,突然灵机一动:"那你们去告诉吴总管,就说...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皇上,关于那枚玉佩的!"
侍卫犹豫了一下,终于派了一个小太监去传话。不一会儿,吴良辅亲自来了。
"娘娘,"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皇上醒了,但...不想见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