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探路队在第三层冰棱区失踪了!”副将师纂的铁胄上结着冰碴,“他们的登山索被齐根割断,雪地上只有豹爪印。”
邓艾眯起眼,看见冰棱间闪过白影——是西羌雪豹骑的白熊皮斗篷。他突然想起探报中的“八阵冰棱阵”,这是姜维结合诸葛亮的八阵图与西羌冰猎术创造的死地。每根冰棱的角度、距离都经过精确计算,阳光透过冰棱形成的镜像会扭曲空间,让闯入者迷失方向。
“结‘雁翎阵’!”邓艾的冰镐指向最近的冰棱群,“每五人用铁链相连,遇镜像则击冰棱,听见狼嚎立即卧倒!”他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任何声响都可能引发雪崩,而雪豹骑的银铃和狼嚎,正是启动陷阱的信号。
两千死士踏入冰棱阵,寒铁甲与冰壁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排头的魏兵刚举起火把,冰棱突然折射强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银铃轻响,三根水桶粗的冰棱断裂,如巨剑般劈落。
“噗——”
最前排的三名死士被冰棱贯穿,寒铁甲在巨力下扭曲变形,鲜血溅在冰面上,瞬间冻成红梅。邓艾咬牙切齿,他终于明白,冰棱阵的第一重杀招,是借自然之力行绞杀之实。
姜维站在主峰绝顶的“天枢位”,手中握着打磨了七日的冰镜。镜面倒映着冰棱阵内的景象,魏军在镜像中时而看见千军万马,时而看见悬崖深渊,已经有不少人被幻象逼得跳崖。
“诺雅,让雪豹骑用‘迷踪铃’。”姜维指向冰棱间的阴影处,“在‘伤门’和‘杜门’制造镜像,引魏军撞向‘死门’。”
诺雅的银铃在风中变幻节奏,三百名雪豹骑分散开来,每到一处冰棱便轻敲铃身。冰棱折射的阳光随之改变角度,原本的安全路径突然变成万丈深渊,而死门方向却浮现出“安全通道”的幻象。
“将军,前方有路!”一名魏兵兴奋地指向冰棱间隙,却没看见上方悬挂的“地听弩”。他刚迈出半步,冰下突然传来机括声,三棱箭簇穿透冰面,射穿他的小腿。寒毒迅速蔓延,他的惨叫在冰棱间回荡,惊醒了更多陷阱。
邓艾看着士卒们在镜像中团团转,冰镐多次劈向幻象中的汉军,却砍在真实的冰棱上,引发小规模雪崩。他忽然想起段谷之战中,姜维用相似的战术让魏军骑兵自相践踏,此刻的冰棱阵,不过是当年战术的升级版。
阿莱娜带着五十名雪豹骑攀附在冰棱群中,狼头刀裹着白熊皮,避免金属碰撞声惊动魏军。她盯着下方结队行进的魏兵,银铃轻响三次——这是“斩索”的信号。
雪豹骑如白色幽灵般滑下,狼头刀精准砍向魏军的登山索。这些绳索浸过松油,在低温下变得脆弱,刀落索断,整队魏兵坠入冰缝。邓艾眼睁睁看着亲卫队长坠入深渊,临终前的惨叫被风雪吞没,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是雪豹骑!”师纂的铁刀胡乱挥舞,却只砍到冰棱碎片,“他们在冰棱上!”
魏军弓箭手仰射,箭矢却被冰棱反弹,反而射中自己人。邓艾突然发现,雪豹骑的坐骑是经过训练的雪豹,脚掌有防滑肉垫,能在冰棱上如履平地,而魏军的战马早已在盐卤滩损失殆尽,徒留步兵在冰面上笨拙挪动。
一名魏兵的寒铁肩甲被冰棱勾住,他越是挣扎,甲片越是嵌入冰缝。阿莱娜的狼头刀划过他的咽喉,鲜血溅在冰棱上,竟在阳光下形成“汉”字血痕。更多雪豹骑效仿,在冰棱上刻下血字,这些符号在镜像中无限复制,宛如汉军天兵降临。
邓艾感觉肩头一沉,回头看见自己的寒铁披风被冰棱勾住。他抽出冰镐砍断披风,却听见“咔嚓”一声——冰棱被砍断的瞬间,触发了预埋的“冰下连弩”。三支弩箭从冰缝中射出,擦着他的腰腹飞过,在寒铁甲上留下三道白痕。
“地听术!”邓艾终于明白,姜维早在冰棱下埋了传声装置,任何剧烈震动都会触发机关。他望着四周的冰棱,每一根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铁胄上凝成冰珠。
姜维在“天枢位”观察良久,终于挥剑斩落令旗——这是启动冰棱阵核心杀招的信号。诺雅的银铃突然发出长鸣,三百根冰棱同时断裂,在半空组成八卦阵型,如巨大的水晶牢笼罩向魏军。
“八阵图!”邓艾惊呼出声。他曾在兵书中读过诸葛亮的八阵图,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将其融入冰棱之中。冰棱组成的“生、死、惊、伤”各门在阳光下明灭不定,魏军一旦踏入错误方位,迎接他们的便是冰棱穿刺或雪崩活埋。
一名魏兵误闯“死门”,头顶的冰棱如暴雨般坠落,将他钉在冰壁上,状如刺猬。邓艾的亲卫试图救援,却在奔跑中触发“伤门”,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开,整队人坠入冰湖。
诺雅带着雪豹骑切换战术,开始向冰棱喷洒“雪豹涎”——这是西羌特有的毒液,能在低温下保持液态,顺着寒铁甲的缝隙渗入。魏军士卒突然感觉关节刺痛,低头看见甲片缝隙渗出黑血,寒毒正在侵蚀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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