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起头,斗笠的阴影下,目光落在墙壁某处。
那里,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
一个铜钱的轮廓,内里却刻着一株松树。
只是,这株松树并非挺立,而是横躺着的。
无影阁的联络标记。
“喔?还有其他人。”
史阿低语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他不再迟疑,目光锁定松树树尖指向的方向,继续沿着小巷深入。
幽深的巷道七拐八绕,他又连续看到了两次相同的标记,每一次都指引着更深的方向。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处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宅院门前。
院墙不高,木门紧闭,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与周围的民居别无二致。
史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
他想也不想,脚下微微发力,身形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腾空而起,越过院墙。
双脚刚刚落地,甚至没来得及站稳。
一股冰冷的杀意便已从侧后方袭来。
几乎是同时,一柄闪烁着幽暗光泽的古朴长剑,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右肩之上,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脖颈动脉。
稍有异动,便是血溅当场。
史阿的身体瞬间僵住,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肩上那柄剑身古朴、隐隐散发着血腥味的长剑——
太阿。
“师父说你有任务,居然是来了此城。”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惯有的散漫,仿佛肩上架着的不是致命的利刃,而是一根无关紧要的树枝。
持剑之人沉默了片刻,那迫人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
长剑无声归鞘。
一道略显清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各做各事,互不干扰。”
史阿这才转过身,看向身后之人。
那人同样穿着一身灰袍,面容俊朗,眼神却异常平静,正是无影阁三号,单福。
史阿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似乎对对方的冷淡毫不在意。
“喂喂,好歹互相配合一下嘛。”
单福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对史阿这种自来熟的态度有些不适。
“没兴趣。”
他的回答简单直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还有,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这里,我不习惯和人相处一屋。”
这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
史阿脸上的笑容不变,反而向前凑近了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无赖。
“我睡院子里。”
单福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不行。”
史阿无奈,使出苦肉计。
“哎,我持续奔行两天两夜,快累嗝屁了,好歹房间借我睡一觉哎!”
单福不为所动。
苦肉计无用,史阿打出感情牌。
“喂喂,好歹师兄弟一场啊。”
单福一言不发。
“三号,你不要太过分!”
史阿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满。
然而,被叫做“三号”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他只是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屋子。
“砰”的一声。
房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隔绝了内外。
“……”
史阿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时无语,良久,才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
“妈的!”
......
城南方向传来的金铁交鸣之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渐渐平息。
厮杀声与惨叫声逐渐微弱,最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发生过。
宛城的街道,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压抑在每个行人的心头。
不久,太守府的告示便张贴在了城内各处要道。
白纸黑字,措辞严厉。
宣称有胆大妄为之徒,潜入太守府,盗走了某件极为重要的物品,具体是何物却语焉不详,只说是无价之宝。
太守袁术震怒,下令全城搜捕。
同时,以加强治安、防范贼人为由,宣布即刻起,城内巡逻加倍,宵禁时间更是提前了一个时辰。
消息一出,宛城之内顿时一片哗然。
客栈大堂。
晚饭时分,赵云与马云禄再次来到一楼。
周围的食客们议论纷纷,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太守府的告示以及那提前的宵禁。
“听说了吗?太守府遭贼了!”
“可不是嘛,丢了宝贝,太守发了好大的火!”
“什么宝贝这么金贵?弄得全城戒严,宵禁都提前了。”
“谁知道呢,告示上也没写明白,神神秘秘的。”
“我看八成跟前几天那传言有关!”一个压低了声音的商贾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传言?”旁边有人好奇追问。
“嘘!小声点!就是那个……传国玉玺!”
“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各种猜测与流言在大堂内弥漫开来,将气氛烘托得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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