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张氏阴着脸,眼睛锐利的在弟弟和子女间游动,最终还是对着娘家的弟弟们骂道:“知道这么多孩子,来怎么也得备红包,粗心大意。”
从身上拿了一吊钱出来,递过去,“给孩子们发利市。”
大舅公接过去,委屈的叫声:“姐。”
林泽阶好笑说道:“我们只是和舅公表叔们开玩笑,那能真要你们的红包,你们包过来,我们还得更大的红包包回去,对吧爹,二叔。”
林鸿福和林鸿碌还没有回答,边上桌子有个人说一句,“你们一大帮老爷子被一个孩子调戏太逊了,做人要修德。”
陈秀枝和二婶忍不住笑起来,赶紧捂住嘴。
张家的老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看着林泽阶都不知怎么反应,这孩子这么小就会耍人了吗?
说要红包是你,说不要也是你,挑起矛盾轻轻放下。
林张氏气得抱起林泽阶,轻轻的在他屁股上打两下,“作弄你舅公很厉害吗?一早赶回来,还不快去吃点东西。”
把林泽阶放下后又对着孙子孙女慈爱的说:“淑贞你是大姐,带弟弟妹妹们去厨房里,有下好的点心等着你们回来吃。”
把孙子孙女赶开后,对儿子儿媳们难得温言说:“你们几兄弟去陪客,大儿媳你们去看下哪里需要帮忙。”
转过头脸色难看想骂人,又不好骂的样子,最后是复杂难言,硬是客气说道:“你们呀!吃好喝好。”
其实骂出来还算有感情,不骂客气就是心淡了。
大舅二舅公和三舅公,都是老人了,这种感觉很明显在心头掠过。
林张氏不再多说,心底悲凉,即然三个弟弟心中没她这个姐姐,那么从此各走各的路,她有子女们傍身,这些弟弟从来只索取,没有回报过,这几十年的付出作为长姐姐尽力了。
旁边桌的人,都在互相小声讨论着,对林泽阶特别感兴趣打听起来,一会就知道,原来因为他的贡献免了他们一年税赋的小神童,都纷纷赞扬起来,看张家人眼神怪怪的。
有人故意不大不小声音嘲讽他们,被小孩子调戏太无脑了,忘恩负义,白眼狼,升米恩斗米仇等等。
他们坐立不安离开不敢,这是林氏家族的喜事,打搅人家好事,不只一家真会结仇。
张克帆听到别人说林泽阶的好,愤愤不平大声的叫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会背书吗?好像谁不会是的。”
“会背书就很了不起啦!少年你能背多少呀?能倒背如流吗?”听过林泽阶传说的人忍不住就反问他。
张甫仁白儿子一眼,“闭嘴!坐好少生事。”
“这么有本事,当时大宗师来秀山学堂时,你为什么不敢自荐上去?”旁边桌子的人怪声问起来,“是人才是藏不住,不是人才就虚心点。”
张克帆不服想反驳,张甫仁低声威胁道:“克儿,表演倒背《千字文》你能吗?有点眼色好不好,别被人堵嘴丢脸了。”
林泽阶兄姐们回到厨房,每个人都有个小碗的米粉加上肉,林张氏在儿孙离开后,越来越想念懂得珍惜。
儿孙在时嫌吵嫌吃得多,在眼前时不关爱,离开去外地才知道多舍不得。
大堂姐笑着说:“阶弟,你可真厉害,结结实实把舅公,表叔们戏弄了一回。”
说完全部人咯咯的笑起来。
亲大姐跟着笑说:“我看舅公脸都气紫了,这一招我们都学会了,比骂人还解气。”
堂哥很忧愁,“以后你们可以不去秀山走亲戚,可是我们兄妹不行,又是我的舅公又是外公,是表叔又是舅舅,愁死我了。”
大堂姐收起笑容说道:“那就少去,舅公几个没有感恩的心又小气,你们去别学坏了。”
“人穷要热情诚恳才有人帮,人富要讲礼才能长富。”林泽阶小口的吃着米粉,“大堂姐说的没错,大舅公这种家庭只会让穷苦世袭。”
林泽诚好奇的问:“为什么我外公家会穷的世袭?”
“但凡有一点感恩的心,在今天就不会说出断亲逐客的话,你以后发达会想帮忙舅公他们吗?”林泽阶问道。
“我肯定不会想帮他们,在秀山走读时我和人打的这么厉害,他们都没来帮我,凭什么我来帮他们?不把他们按水里去淹死,我都算不错了。”林泽诚恨恨的说道。
“奶奶等于拿钱养白眼狼。”大堂姐生气的骂着。
“我们千万别学大舅公和表叔,只要几句话暴跳如雷像傻子一样,这种人偏狭易怒,言之凿凿,拍案而起,”林泽阶教着堂哥和姐姐们,“表叔读多年《中庸》没学进去,威风不用发脾气来表现。”
“说到读书,张克帆读书在秀山成绩算很好,”林译诚担心说道:“上次吴大宗师来的时候,本来是由他来接受大宗师考核的,后面替换成县学的学生。”
林泽阶听了记在心中,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的人,一定要搞死他,不给他出头机会省得麻烦。
嘴上说着:“希望他能带舅公家出人头地吧!不过他们得富贵只会奚落我们,不值得说他们,大堂姐你们几个姐姐,什么时候脱手工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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