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蚁杰克的后腿被跳鼠皮特锋利的爪子死死按在苔藓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甲壳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森林地面潮湿的气息混合着皮特呼吸中的腐肉味道扑面而来,杰克六条腿中的四条在空中徒劳地划动。
"小贼蚂蚁!"皮特的金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敢偷我的冬粮?"他另一只爪子扬起,尖端闪着寒光。
杰克触角剧烈颤抖,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大喊:"等等!我还有同伙!我能带你去抓他们!"
皮特的爪子停在半空,耳朵转了转。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冠斑驳地洒在这片林间空地上,远处传来啄木鸟有节奏的敲击声。
"同伙?"皮特鼻尖的胡须抖动着,"你是说那群在蘑菇圈开会的蚂蚁?"
杰克感到压在背上的力量稍减,立刻抓住机会:"对!他们偷的比我多十倍!我可以指认他们!"他悄悄将前肢探向腹部的腺体囊,那里储存着最后的防御性蚁酸。
皮特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带路。"他松开爪子,但尾巴仍像鞭子般悬在杰克头顶,"敢耍花样,我就把你一节节扯断。"
杰克抖了抖被压扁的触角,指向东南方:"在朽木后面的洞穴里。"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到后腿甲壳裂缝中渗出的体液,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同伴们的安危。三天前他们约定在那处废弃的鼹鼠洞穴汇合,现在恐怕已经...
穿过一片蕨丛时,杰克故意放慢脚步,让一片带刺的荨麻叶划过皮特的前爪。
"当心刺!"杰克假装好意提醒,实则暗中记下这片荨麻的位置。皮特咒骂着甩了甩爪子,这让他错过了杰克悄悄在沿途树干上留下的信息素标记。
当那截半埋在地里的朽木出现在视野中时,杰克的心沉了下去——洞穴入口处散落着新鲜的泥土,那是机关被触发后的痕迹。
皮特用尾巴卷起一根树枝,粗暴地捅开遮住洞口的蛛网。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金属般的气息涌出来,杰克立刻识别出那是蜜蜜钢盾的防御性信息素。
"你的同伙可真会挑地方。"皮特嗤笑着,用爪子拨开洞口的落叶。阳光斜斜地照进洞穴,映出里面令人窒息的景象——
刘欣怡被藤蔓编织的网兜倒吊在洞顶,她的三对足肢被某种粘性树脂固定在一起。旁边的石笋上,蜜蜜钢盾被卡在一个木制机关里,他引以为傲的钢化甲壳正被两片逐渐合拢的木板挤压。
最令人揪心的是马正经,他躺在一块凸起的石板上,腹部插着几根细如发丝的毒刺,甲壳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
"杰克快跑!"刘欣怡在网兜里挣扎着喊道,"这是陷——"
皮特的尾巴甩出破空声,精准地击中网兜。刘欣怡像钟摆一样摇晃起来,发不出声音了。
"看来我的陷阱抓到了更好的猎物。"皮特得意地用后腿搔了搔耳朵,转向杰克,"现在,你想怎么死?"
杰克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注意到洞穴深处有微弱的反光——那是马正经偷偷布置的信号镜!这意味着他们并非完全无计可施。他必须争取时间。
"杀了我,你怎么向你的爱妻解释?"杰克突然说道,触角笔直地指向皮特胸口。
皮特正要落下的爪子僵住了:"关玛丽什么事?"
"如果我死了,你能拿着我的尸体去找玛丽,她会相信你?”
洞穴突然安静得可怕。一滴树脂从洞顶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皮特的胡须神经质地抖动着。
杰克知道押对宝了——整个橡树森林都知道雌鼠玛丽是出了名的和平主义者,更是皮特长期追求的对象。
"我可以留他们当证据。"皮特最终不情愿地说,爪子指向昏迷的马正经,"但这只中毒的活不过今晚。"
杰克的心脏狂跳:"带我去见玛丽。我能证明我们只是路过,是你误会了。"
"半小时。"皮特用尾巴卷起杰克甩到背上,"见不到效果,我就回来把他们全杀了。"
暮色开始笼罩森林时,他们来到一棵巨大的山毛榉树下。树根盘错处有个用香蒲草编织的门帘,上面还装饰着几片闪亮的甲虫翅壳——这就是远近闻名的雌鼠玛丽的家。
"玛丽!亲爱的!"皮特用与体型极不相称的尖细嗓音叫道,同时紧张地整理着自己耳后的毛发。
门帘纹丝不动。
杰克注意到树根缝隙间有新鲜的车前草汁液痕迹——玛丽肯定在家,只是不愿开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
"让我进去说服她。"杰克压低声音,"雌鼠对突然来访的雄性总有戒心,但我这么小的蚂蚁不会构成威胁。"
皮特怀疑地眯起眼,但持续的沉默最终战胜了他的骄傲。他粗暴地把杰克扔向门帘:"记住,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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