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银光击中溯光镜的瞬间,小夭本能地扑向相柳。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银光如活物般在镜面游走,所过之处凝结出细密的冰晶花纹。
"后退!"白芷一把拉住小夭的衣袖,"镜面要崩解了!"
果然,溯光镜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镜中的影像碎成千万片,每一片都反射出不同的画面:冰川、血池、九婴、西陵缬...最后定格在一个令小夭血液凝固的场景——皓翎王宫中,年幼的她被抱在一个高大男子怀中,而男子手中正捏着一缕银色能量!
"父亲...?"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银光突然暴涨,镜面终于承受不住,"砰"地炸裂开来!相柳的六颗清醒头同时喷出妖力屏障,挡住了大部分碎片,但仍有一片划过小夭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奇怪的是,流出的血不是红色或金色,而是银色的!
"这是..."白芷惊愕地看着那滴悬浮在空中的银色血珠。
血珠突然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夜风中。与此同时,湖对岸的树林传来一阵骚动,那道窥视他们的银光迅速远去。
"别追!"白芷拦住想要追击的相柳,"可能是调虎离山。"
小夭仍处于震惊中,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脸颊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受过伤。但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镜中最后的画面——皓翎王,她的"父亲",正在往幼小的她体内注入某种力量...
"回议事厅。"白芷当机立断,"这里不安全了。"
他们匆忙收拾了溯光镜的碎片,回到青丘核心区域。相柳的状况令人担忧——那三颗被玄冥力量冻伤的头仍然昏迷,其余六颗也显得萎靡不振。小夭坚持要亲自照料他,用融合血脉的金红色血液为他疗伤。
"没用的。"相柳最清醒的那颗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玄冥的冻伤不是普通伤势...需要时间自愈。"
小夭咬住下唇,强忍泪水:"都是为了保护我..."
"值得。"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下。
阿沅突然急匆匆跑进来:"夫人!皓翎...皓翎王来了!"
小夭手中的药碗"咣当"掉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外已经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正是她记忆中的节奏。
门帘掀起,皓翎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上去比小夭记忆中老了许多,鬓角已经全白,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令人意外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涂山璟!
"父...王。"小夭艰难地吐出这个许久未用的称呼,身体却下意识地挡在相柳前面。
皓翎王的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受伤的相柳时微微停顿,最后落在小夭身上:"听说你在青丘,我连夜赶来。"他的声音依旧威严,却多了一丝小夭从未听过的...疲惫?
"为了玄冥的事?"小夭直截了当地问。
皓翎王与涂山璟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他向前一步,"我需要看看你胸口的印记。"
这个要求太过突兀,小夭不禁后退。相柳的六颗头同时竖起,发出警告的嘶声。涂山璟连忙解释:"王姬勿怪,王上是为了确认封印是否完整。"
"什么封印?"小夭警惕地问,"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皓翎王长叹一声,突然转向白芷:"白长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芷点头,引领众人来到一间更隐秘的内室。确认四周无人偷听后,皓翎王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石——与小夭在母亲记忆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认识这个吗?"
小夭摇头,但相柳的一颗头突然激动起来:"海魂晶!传说能封印神明的宝物!"
"不错。"皓翎王赞赏地看了相柳一眼,"这是西陵缬留给我的...保险。"
他手指轻抚晶石表面,一道光影投射在墙上——正是年轻时的西陵缬,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当你看到这段记录时,说明玄冥已经再次苏醒。"影像中的西陵缬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我...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小夭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西陵缬继续道:"我女儿体内有两重封印。外层是玄冥印记,用来掩盖内层的真相..."她低头亲吻婴儿的额头,"小夭不是普通的孩子。她是九婴与我的血脉结晶,更是封印玄冥本源的'容器'。"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小夭头顶。她踉跄后退,直到撞上相柳的身体才稳住身形。
"不可能..."她喃喃道,"我只是个普通..."
"从来不是。"皓翎王关闭了影像,"三百年前,西陵缬与九婴发现玄冥的本源无法被常规方法消灭。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将一缕玄冥本源封印在未出生的孩子体内,利用天生血脉平衡压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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