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南疆群山,相柳站在悬崖边缘,凝视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鬼方氏祭坛。他的第八个头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昨夜被魔尊残魂侵蚀后新长出来的,鳞片下仍残留着丝丝黑气。
"爹爹,我们真的要去偷东西吗?"老五趴在他背上小声问,指尖冒出一簇不安分的小火苗。
相柳的第九个头转过来,轻轻叼住他的衣领把他放回地面:"不是偷,是借。"
"可娘亲说借东西要留字条。"老七举手,旋风在掌心形成一个小漩涡,"我们要留吗?"
相柳沉默了一瞬。小夭带着辰荣军去归墟取圣泪前,确实叮嘱过"行事要低调"。但鬼方氏的噬魂阵不是靠留字条就能解决的——尤其是当魔尊的残魂已经渗入他们的血脉时。
"这次情况特殊。"相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上面是小夭临走前绘制的南疆地图,"鬼方氏现任族长是魔尊后裔,禺强鼓被供奉在祭坛最深处,周围有七十二道噬魂禁制。"
老三突然兴奋地跳起来:"那我们可以用雷劈开!"
"不行。"相柳的尾巴卷住他,"这次需要智取。"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衣物——繁复的紫金色长裙,缀满会发出轻笑的银铃,配套的面纱上绣着诡谲的咒纹。
孩子们集体呆住。
"这是......"老四歪头。
"鬼方氏圣女的正装。"相柳面无表情地说,"三日后是他们祭祀大典,所有长老都会聚集在祭坛。"
老六突然恍然大悟:"爹爹要扮新娘!"
九个脑袋同时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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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氏寨门前,守卫盯着眼前这位"圣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圣女不是三日后才出关吗?"左边的守卫小声嘀咕。
"闭嘴。"右边的守卫瞪他一眼,"你忘了上次多嘴的人是什么下场?"
"圣女"——实则是相柳幻化的身影——缓步走过吊桥,长裙下的蛇尾完美伪装成鬼方氏特有的蛇形步态。面纱后的九双眼眸冷静地观察着四周:东侧塔楼两名弓箭手,西侧埋伏着毒傀儡,正殿前的血池里沉浮着未消化的尸骨。
"恭迎圣女归来。"一名黑袍老者躬身,"禺强鼓已备好,只等大典时唤醒魔尊......"
相柳脚步微顿。魔尊?看来鬼方氏早已不是单纯供奉神器,而是准备用禺强鼓为媒介,彻底唤醒魔尊残魂。
他必须加快行动。
穿过幽暗的回廊时,相柳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血腥味混着腐朽的灵力,是魔尊的痕迹。最前方的长老突然停下,枯瘦的手指按在一扇青铜门上:"圣女请先沐浴更衣,洗去凡尘浊气。"
门后是一方血池。
真正的鬼方氏圣女,正浮在池中央,皮肤上爬满黑色咒纹。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相柳:"九头妖......你终于来了。"
相柳的瞳孔骤缩。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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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炸开的瞬间,相柳撕破幻术恢复原形,九条蛇尾如利刃般扫向四周。黑袍长老们却像早有预料,同时割破手腕,鲜血在空中凝结成锁链。
"魔尊大人说得没错。"为首的长老狞笑,"你一定会来抢禺强鼓。"
锁链缠上相柳的脖颈,灼烧出缕缕黑烟。这不是普通缚妖索,而是掺了魔尊本命血的禁术!
"可惜啊,"长老抬手召出一面骨镜,"你妻子改良的毒对你无效,但魔尊的'蚀心咒'呢?"
镜中浮现出小夭的身影——她正在归墟海底与鲛人族对峙,身后是昏迷的辰荣士兵。更可怕的是,孩子们的身影也出现在镜中,他们被困在某个阵法里,眉心间的神纹正被强行抽取......
幻象?还是真实?
相柳的妖力突然暴走。九个头颅同时发出嘶吼,震碎了半数锁链。他不能在此久留,必须速战速决——禺强鼓就在血池下的暗格里!
"你以为魔尊大人只准备了一道陷阱?"长老狂笑着拍向地面,整个祭坛开始坍塌,"禺强鼓早就被转移了!现在的它正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冰箭穿透了他的咽喉,箭尾缠绕着熟悉的灵力——是小夭的毒!
相柳猛地转头。
祭坛入口处,本该在归墟的小夭满身是血地站在那里,手中长弓还在滴落毒液。她身后跟着......九个娃?
"惊喜吗?"小夭咧嘴一笑,"玱玹那个传送阵还挺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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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
"老九预见的。"小夭快步上前,毒针精准地挑断剩余的锁链,"他看到你被魔尊幻象所困,我们就立刻赶来了。"
孩子们已经欢快地扑向血池——确切地说,是池底暗格里的禺强鼓。那面古鼓感应到他们的气息,自动浮出水面,鼓身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对。"相柳突然警觉,"鬼方氏不可能这么容易让我们拿到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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